蚕食(10)

洗完出去,傅宁砚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苏嘉言没看他,一边放下头发一边往卧室走去,“我去睡午觉。”

刚一说完傅宁砚就倏地站起身,也朝着卧室走去。

从客厅到卧室有一段很短的走廊,傅宁砚183公分的身高在这逼仄的空间里赫然变得极有压迫感。苏嘉言手紧紧扣着门框,眉头蹙起,一脸戒备地看着傅宁砚,“你干什么?”

傅宁砚未曾想到苏嘉言反应如此剧烈,一时也有些惊讶,然而面上还是不动声色,在苏嘉言越显恐惧的眼神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跟前,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不要在这里!”

苏嘉言惊叫着说完这句话,下一秒就倒在c黄上,双手被缚在身侧,强硬的吻紧接着落了下来。

在自己平日生活的场景里,这种事情显得尤为羞耻。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挣扎,虽然对方在体力身形方面有压倒性的优势。情急之下,她重重咬住傅宁砚的嘴唇。

傅宁砚动作顷刻停下,然而并没有立即松开。

苏嘉言舌尖尝到了血的味道,她心里一时沉冷绝望,低声恳求:“不要在这里。”

傅宁砚退开几许,目光冷冷如同淬过冰雪,他静静注视苏嘉言片刻,起身朝门外走去。

苏嘉言本以为在劫难逃,没想到傅宁砚竟会放过她。神经松懈下来之后,疲累如潮水一般袭来。

不到半个月就如此度日如年,她要如何捱到傅宁砚对她失去兴趣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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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六苏嘉言唱《青冢记·出塞》,穿大红的披风,一句“昭君跨玉鞍,上马啼红血”极为凄凉悲壮。

唱完谢幕,便看到第二排有一人捧着百合走上前来,笑意温和,却是杜岩歌。

她接过花束微笑道谢,杜岩歌笑言:“门口花店老板告诉我,兰亭剧院的大花旦最爱百合,看来此言非虚。”说完便微一鞠躬转身走回座位。

苏嘉言捧着百合回到后台,便听见放在化妆台上的手机响起来。拿过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否有幸请苏老师吃宵夜?”落款是杜岩歌。

苏嘉言却是一惊,她分明记得当时有意将最后一个号码输错了。正要回短信,傅宁砚的电话却打了进来。

那边听起来极为吵嚷,男男女女的声音都有,苏嘉言猜想他应该是在上次的俱乐部。

“演出如何?”

苏嘉言将头饰解下来,看着自己镜中粉饰的脸,“还好。”

“过来玩吗,我让谭睿接你。”

这几天傅宁砚都未找过她,她也吃不透这个电话是在和她商量还是不容她拒绝,便试着说了一句:“有点累,我想早点回去休息。”

那边响起一个娇滴滴唤“三少”的声音,傅宁砚哈哈一笑,声音远了,和那个女生应和起来,苏嘉言听此正要挂电话,傅宁砚声音却又忽然凑近,对她说:“明天来接你。”

苏嘉言挂了电话脱下戏服慢慢卸妆,弄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她和剧院的人道别后就出剧院,刚一拐弯,就看见槐树下停着一辆车,杜岩歌背靠着车窗,正信口哼着她刚刚唱的戏。

苏嘉言微讶,“杜教授?”

杜岩歌听到她的声音立即转过身,也是一惊,旋即笑道:“我只想试试能不能等到苏老师,正打算走。”

苏嘉言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回他短信,一时有些愧疚,“抱歉,刚刚忙起来忘了回信息。”

“不妨,我也只是试试。”

“试试?”

杜岩歌笑了笑,“仓促之下,苏老师总不至于完全编一个虚假的号码给我,我就从尾数开始试,看来今天的号码是正确的?”

苏嘉言一时又愧又窘迫,正想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杜岩歌出声问:“既然让我等到了,苏老师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吃顿宵夜?”

苏嘉言一贯没有吃宵夜的习惯,但当下确实说不出拒绝的话,只好点了点头。

春天晚上气温尚低,苏嘉言穿一件浅杏色的双排扣风衣,走在夜风里宛如亭亭的玉兰花。一路杜岩歌讲一些实验室里的趣事,她听得忍俊不禁,疲意倒是去了大半。

因杜岩歌让她推荐地方,她就选了一处离杜岩歌停车位很近的广式餐厅。杜岩歌点了一碗云吞面,一碟红豆马蹄糕,她点了一壶普洱茶。

“以前只道梅兰芳先生是京剧大师,前几天看书,才知他与昆剧也渊源颇深。”

说到本职,苏嘉言就健谈了一些,“梅先生第一次登台表演的是昆剧《长生殿》里的一折《天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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