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59)

苏嘉言微微闭上眼睛,眉目之前一股挥之不去的灰败倦意,“有句话我还是没跟她说……她配不上懿行。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冷冷清清的语调,夹杂着愤怒过后的失望,但更多的是却是一种漠然。

傅宁砚一怔,原来对于苏嘉言,真正的决绝不是恨,而是漠然。

徐沛珊已经不值得她付出分毫的情绪,爱也罢,恨也罢,愤怒也罢……这些都已经与她无关了。

——

苏懿行凌晨的时候到达崇城综合医院,一身征尘满目倦意。

昏暗之中,封羽趴在c黄边沉沉睡去,病房里非常安静,而整个城市也都沉寂下来。他站在窗边,透过玻璃看了许久许久。窗户上映出的一张脸比往日消瘦,眉峰紧蹙,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落拓之感。在他身上,属于少年的青涩几乎已经完全褪去。

许久之后,他从旁边柜子上拿起一张缴费单,在空白的背面写了几行字,垂眸看了片刻,将其撕成正方形。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纸片,飞快地折叠起来。不一会儿,一只纸鹤出现在手指之间。

他顿下|身,将徐沛珊苍白的手,轻轻摊开,把纸鹤塞进她手心,合拢起来。他团住她的手,额头轻轻贴上去,许久许久,一动不动。

黑暗中,好似一尊凝然不动的雕像。

漫长的时间之后,他将徐沛珊的手缓缓塞进被子里,站起身走到门口,停步看了病c黄上的轮廓最后一眼,提起地上的行李袋,开门走出病房。

夜风已经凉了下来,苏懿行提着行李袋,在街头安静走着。

他小时候也爱跟在陈梓良和黎昕后面学戏,这么多年忘记泰半,唯独还记得《宝剑记》里的一折《夜奔》,说是“欲送登高千里目,愁云低锁衡阳路。鱼书不至雁无凭,几番空作悲秋赋。回首西山日已斜,天涯孤客真难渡。”

此时此刻,脑海中反复闪现着初雪那日,徐沛珊穿着白色大衣和火红围巾站在雪地安静微笑的场景,眼睛亮晶晶的,宛如夜空中的星辰。

他仰头看了看寂静的夜空,城市灯火依然明亮,天空灰蒙,没有任何星辰的踪迹。

静静看了许久,他微微勾起嘴角。垂下头,沿着眼前的路一直往前走。

一路没有回头。

——

苏嘉言睁开抬头,就看到傅宁砚安静的睡颜。她微微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竟是躺在傅宁砚怀中,这才想起来昨晚傅宁砚又在自己住处留宿了。

昨晚傅宁砚一直陪伴开解,耐心而又细致,她也便渐渐从那种宛如溺水一般的心悸之感中走出来。

苏嘉言静静看着他清朗的眉眼,一颗心仿佛飘在深海之中,浮浮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她握住傅宁砚圈住他的手臂,正想将其拿开,傅宁砚眼皮微微一动,随即缓缓睁开双眼。

他目光有片刻迷蒙,片刻后回复清明,微微一笑,“早安。”

苏嘉言目光闪躲,“早。”

她见傅宁砚已经醒了,也便不再顾忌,撑起身体便要坐起来。谁知傅宁砚伸手将她手臂一拽,她身体失去支撑,立即倒了下来。

随即,她意识到自己的手掌好像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脸颊霎时变得通红。

正打算挪开,傅宁砚却一把攥住她的手,随即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嘉言正要说话,傅宁砚低下头含着她的唇,辗转片刻,舌尖灵巧地探了进去。他的手掌也顺着她腰部没有一丝赘ròu的曲线缓缓向上,在触到中心时,苏嘉言身体一缩,忍不住轻轻地“嗯”了一声。

傅宁砚本已半硬的前端此刻更是快速充血,他目光微微一黯,吻沿着精致的锁骨一路往下,随后停在她胸前。

随着傅宁砚极有耐心的啃咬,苏嘉言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颊上泛起一层薄红。

乌发如墨,衬得她白皙中泛着清透绯红的脸颊越发显得诱人,而她双眼迷蒙湿润,傅宁砚看了一眼,便觉热血都在飞速地往上涌。

他修长的手指探到下方,指尖捏住了前方小小的凸起,一边几分恶意地挑弄着,一边看着苏嘉言双眸越发水润,呼吸也渐渐断了线一般,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起伏。

认识以来,两人总有龃龉的时候,唯独在c黄上却越来越和谐。她虽然依然不会配合他,但是已经不太抗拒表达自己真实的感受。

很多时候,如果他经营得好,还能获得她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叫,虽然不夸张,倒已是十足的鼓励。

又挑弄片刻,他指间已是湿漉漉,苏嘉言的身体更是几乎瘫软成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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