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8)

苏嘉言摇头。她也只从别人对傅宁砚的称呼推断出他上面应该还有两个兄弟姐妹。

坐在她左边的女人啧啧一叹,用涂着艳红指甲油的手抽出一支烟,熟练点燃,“看来苏小姐一点都不了解三少啊。”

苏嘉言闻言手里动作一顿,目光染进几丝冷意,她摸了一张牌,淡然说道:“都是逢场作戏好聚好散,了解多了又有何益。”

三人面上浮着的一层笑意一瞬间都凝滞了,苏嘉言却似没有看到,打出一张牌,又问:“三少多长时间换一个人?”

邀请她来打牌的女人暧昧地笑了笑,“苏小姐,恐怕你不了解他们这些人……”

“我了解,我只想知道我最迟多久可以离开傅宁砚。”她语调平平淡淡,听不出半分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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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苏嘉言将筹码输得一干二净,得知她们打的是五万一局,才觉有些惊惶。傅宁砚毫不在意,只悄悄说她牌技和吻技一样烂得出奇。

在车上的时候,傅宁砚微妙觉得苏嘉言心情似乎不错。当下好奇询问:“输了牌还这么高兴。”

“输的是你的,我为什么不高兴。”

傅宁砚哈哈一笑,“你若是心情好,我也不介意你天天输。”

苏嘉言未置可否。

她自然不会说,她高兴不过是听说傅宁砚对一个女人的兴趣从来没有超过一年的。

刚一进门傅宁砚便揽着她吻了下去,这个吻与前两次不同,多了几分温柔。他细致地照顾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引导她的舌与他的追逐纠缠。一个吻下来,苏嘉言只觉脚底发软。

傅宁砚见她双眼迷蒙如烟水茫茫,嘴唇嫣红润泽,一时喉头发紧,当下将苏嘉言拦腰抱起,往楼上浴室走去。

热气袅绕,傅宁砚的手在她白皙嫩滑的皮肤上一寸一寸辗转。

苏嘉言思绪像是浸泡在温热的海洋里,载沉载浮。一切的感受都是极陌生的,她分明是厌恶傅宁砚的触碰的,偏偏在他极有技巧的调|情之下,乱了分寸。思绪就在两种极端的情绪之间来回徘徊,让她仿佛堕入漫长却让人不愿轻易醒来的梦魇。

因有些后悔昨日的鲁莽,今日傅宁砚极有耐心,亲吻和抚摸都比平日更显温柔。看着苏嘉言在他的挑逗之下逐渐情|动,他竟有几分微妙的成就感。

最终手指触到一片水泽,他将手指缓慢探了进去,苏嘉言身体顿时弓起,从唇边逸出一声低吟。他忍不住低头深深吻住苏嘉言的唇,手指更加肆意地开拓。之后,他按住苏嘉言的腰,对准溪流的源泉,缓缓进入。

当整个没入之后,他忍不住发出一声极低的轻叹。并不急着运动,只在袅袅的雾气中仔细看着苏嘉言。她看起来那么柔弱无助,咬着下唇,身体微微轻颤着,低垂的睫毛便如蝶羽,每一次颤抖拂过的浅浅阴翳都让他觉得妙不可言。她白皙的皮肤此刻染上了一层薄红,那般通透而诱人。

傅宁砚目光一黯,伸手紧紧扣住苏嘉言的手指,开始极有规律的攻伐。

他一边进攻一边观察着苏嘉言的反应,随时调整自己的节奏使二人更加契合。在这样不断的攻城略地不断的调整之中,苏嘉言的身体已经瘫软成泥,贴在他耳廓处的呼吸也凌乱得如同幼童信手在钢琴上按出的音符。

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将他沉醉的性|事,苏嘉言的生涩稚嫩都恰到好处地刺激了他的斗志和他侵略的欲望。

仿佛少年时那些旖旎的梦境一一重现,他深深注视着苏嘉言迷离的双眼,进行最后一次极深的冲刺。终于刺激抵达最高点,他在疯狂的冲撞中用低哑的声音喊出了一个名字:“泽雅。”

有很长一个瞬间,傅宁砚的思绪都是一片空白。等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候,急忙抬头去看苏嘉言的表情。

苏嘉言眼神清明,表情平淡好似并没有听到他刚刚喊出的那个名字。浴缸里的水已经有点凉了,她扶着边沿站起来,抄起浴巾将身体擦干净,裹上浴袍,踩着浴室湿滑冰冷的地板,慢慢地走出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傅宁砚恍惚觉得灯影也好似跟着晃了晃。

苏嘉言将脸埋在松软的被子里,思绪一片混沌。她十四岁登台,如今已唱了整整十年的戏,唱过的才子佳人痴男怨女数不胜数。对于爱情,她总有一种天真的企盼。那应当是一顾倾城,再顾倾国;是感君回顾,思君朝暮。西厢旖旎,梦梅入梦,包括难以启齿的身体结合,也应当是灵ròu相谐。

所以对于今晚自己的反应,她感觉无比羞耻,因为在某一个瞬间,她甚至在放纵自己的思绪跟随傅宁砚的挑拨,全然坠入纯粹的官能感受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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