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89)

贺槐生抬眼看她,眼里含笑,“担心我?”

夏蝉偏不遂他的愿,看玩笑说:“当然是担心钱。”

吃完饭,贺槐生休息一会儿,又得走。

夏蝉从厨房拿个保温杯出来,“给你泡了点儿茶,带过去喝。”

贺槐生接过,定在门口,“这两天要忙,可能不过来。”

夏蝉笑了笑,“那你还不赶紧把卡上交了,让我无聊地时候好去扫扫货。”

她见贺槐生真打算去掏钱夹,急忙将他一拦,她踮脚,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再次叮嘱,“别太累了。”

贺槐生点头,身后将她紧紧抱了抱,提步走了。

周末,夏蝉回周兰那儿吃中饭。

王洪韬不在,周兰也没费心做饭,只炒了三个小菜。

夏蝉问:“他人呢?”

“忙。”

夏蝉立即警惕,“忙什么?”

“不是给人当顾问么,忙正事,还能忙什么。”

这事儿周兰一直讳莫如深,夏蝉也不指望能从她嘴里把真相撬出来。

过了一会儿,周兰问她:“你跟谢星洲没联系了吧?”

“我跟他能有什么联系。”

周兰瞅着她,“没联系就好。我知道你这人,恶形恶色,但是耳根子软,不要人忽悠两句,你就又跟人回去了。”

夏蝉听得烦心,没理她。

没想到,刚跟周兰吃完饭,下午就接到了谢星洲的电话。

夏蝉本是不打算接的,但又一想,谢星洲自回来以后也没骚扰过她,既然会打电话,兴许真是有事。

接起一听,谢星洲说他妈妈明早做手术,手术仅有五成的成功率,进手术室前,希望能见一见夏蝉。

夏蝉一时沉默,“为什么要见我?”

谢星洲声音苦涩,“我也不清楚。我知道不该打扰你,但很可能,明天进了手术室,她就……”

那边一时安静下去。

最后,夏蝉还是不忍,“我晚上过来看看。”

晚上,夏蝉提着一篮子水果到了医院。

谢星洲已等在门口,领着她上去。

走廊里灯光泛白,夏蝉与他错开了半步,走在他身后,“阿姨情况怎么样?”

“已经吃不下饭了,不做手术,挨不过一个月。”

他语气平静,只是陈述。但也不知道,这平静背后,做了多少次的心理建设。

夏蝉心里有些沉重,一时没有说话。

到病房,夏蝉将果篮放到一旁,在病c黄旁的椅上坐下。

谢母比她上回见瘦了太多,眼窝深陷,整个人只剩皮包骨,身上一股挥之不去的枯槁之气。

夏蝉看了一眼,悄无声息地移开了目光,“阿姨。”

谢母应了一声,嘱咐谢星洲:“把c黄给我摇起来点儿。”

谢母靠在枕上,喘了会儿气,“星洲,你去给你弟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

谢星洲点了点头,看了看夏蝉,带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一时静下来,夏蝉便有些局促,问道:“阿姨,您找我什么事?”

谢母偏头打量着她,“小夏,咱们好一阵子没见了。”

夏蝉微垂着目光,没有接腔。

谢母咳了一声,“今天特意麻烦你一趟,也是有几句话,想问问你。星洲这人是闷嘴葫芦,他说不出口……谢谢你肯过来。”

夏蝉神色平淡:“您说。”

谢母看她片刻,方才又开口,“小夏,我就想问问,你跟星洲……还有没有可能?”

听见这话,夏蝉倒并不太意外,也没犹豫,直接说道:“阿姨,这事儿已经过去了。”

谢母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孩子心气儿高。星洲他条件不大好,也一直揪心以后不能让你跟他过好日子。你这样的姑娘,算起来我们也是高攀……”

夏蝉神情平淡。

谢母接着说:“星洲这次回来,说是为了我的病,为了工作。可我知道,他其实是放不下你……我现在只剩半条命,也看开了,孩子自己喜欢最重要。”

这话说得,倒似赶在最后要大赦她一样。

夏蝉心中木然,大抵知道谢母这次喊她过来是为了什么。一则是长辈,二则是病人,夏蝉并没有反驳她,只说:“阿姨,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谢母惊讶,“……这么快?”她嗫嚅着,自己似也觉得难堪,“……你这孩子,也不早说。”片刻,又换了一副格外关心的面孔,“你现在男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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