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45)


左思闻言,回头看了一眼,一众手下远远跟着,显然是不好意思。他果然松了手,心qíng不知为何好了不少,"很久没有这样走在大街上了。"
钟笔心中不无讽刺地想,是吗,那他以前和无数女人的亲密照是在哪里拍到的?难道不是在大街上?
哪知左思接着补充了一句,"一个人。"又侧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跟上。
钟笔从来就摸不清他的想法,自然也不理会他在说什么。对面路口有人正从出租车上下来,她心里一动,二话不说朝对面跑去,脚下生风,生平从未跑过这样快,感觉像是百米冲刺,不成功便成仁。拉开车门,砰的一声就这样撞进了车里,头上起了老大一个包。
"师傅,快开车!"
她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一切在电光石火间发生。左思等人见状追过来时,钟笔已经打着胜利的手势扬长而去。
左思气得足足有一分钟没有动静,随即摸出口袋里的电话,"左学呢?接到没有?带他回香港。"
身后有人怯怯地问:"左先生,那我们呢?还回不回香港?"
左思沉吟半晌,"回。"
他等着钟笔自投罗网。
第十九章 爱一个人,便要爱她的全部
钟笔不敢回家,怕左思等在那儿守株待兔。她想了一会儿,决定回公司,那里人多,多多少少有些依靠,左思总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绑架她。刚才那一幕有点儿像警匪片,有几分惊险,她到现在还没收回神来,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连带胸口这一块都痛了起来。她极力喘息着,脑子里面稀里糊涂的,乱成一团。
她回公司,没有人察觉到她的慌乱无措,也许是她掩饰得太好。她愣愣的,不说话,也没有人上来问她怎么了。众人低着头各自忙碌着,一派平和,什么事都没有。她站在过道里,东张西望,一脸茫然,觉得刚才像在做梦。她定了定神,决定给张说打电话。她走到洗手间,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声音颤抖,"张说--"
张说跟华意的杨总谈判正谈到要紧处,感觉口袋里的手机在不停地震动,心中不耐烦,正想关机,瞄了一眼,见是钟笔,只好对杨总抱歉地一笑,出门来到走廊尽头。他听钟笔的声音不对劲,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钟笔听见他熟悉的声音,一时控制不住,忍不住哭了起来,刚才她真是吓坏了,"左思派人抓我……"声音哽咽,带着极力压抑的害怕和恐惧,这会儿她才知道后怕。张说历经多年职场的磨炼,处理过不少棘手难题,遇事镇定,反应敏捷,确定她没事后,立即问:"左学呢?"钟笔这才想起来,顿时慌了手脚,"不知道……应该还没放学……"
张说不由得双眉紧蹙,安慰她,"不要担心。"虎毒不食子,左思再无耻,也不会把自己的儿子怎么样。
想到左学,她很快镇定下来,挂了电话,迅速往回赶。路上她给左学打电话,可是当左思的声音在那边响起,她的心立马掉进冰窟里。果然,还是来晚了一步。这个卑鄙小人!
"钟笔,我和左学在家等你。"
钟笔恨不得噬其ròu、喝其血,双眼通红,怒喝:"休想!"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bī她?左思仿佛没听见,慢慢悠悠地说:"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然后又听到左学在那边大喊:"妈妈--"声音又急又惊,随即电话挂断了。
她犹不死心,跑去学校,希望左学还没有离开。老师十分惊讶,说左学下午就被他父亲接走了,还疑惑地看着她,带着好奇探究的神qíng。钟笔一激灵,忙说她忘了,还笑了笑,编了个得体的借口,十分镇定地替左学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她浑身虚脱地坐在楼梯上,连门也不开,双手环住自己,蜷缩在地上。黑暗渐渐将她笼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孤独无依的幽灵,只得自生自灭。眼泪从指fèng间流了出来,滴在衣服上,湿了又gān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事qíng会变成这样!
张说很快赶回来,敲门没有回应,刚一下楼便看见她头埋在腿上,整个人瑟瑟发抖,似乎被全世界遗弃了,心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疼痛迅速在四肢百骸蔓延开来,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蹲下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想通过双手把自己身上的力量传递给她,仍是那句话,"不要担心。"
简简单单的一个拥抱,胜过许多空dòng无用安慰的话。
钟笔点头,"我知道。"左思不会拿左学怎么样的,还会派人好生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bī迫的不过是她。钟笔十分无力,夫妻之间,何以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竟然使用qiáng权、bào力来威胁、bī迫……这更加坚定了她离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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