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听见我的心在动(93)


她佯装镇定地倒了茶出来,蓬松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张说撑着病体陪他母亲在客厅说话,“妈,你怎么来了?”有气无力的样子。
张母正眼都不看钟笔,更不喝她泡的茶,摸着张说的额头说:“怎么病成这样?烧退了没有?”
张说一边咳嗽一边摇头,“没事,普通感冒。”
钟笔立马知道张母不喜欢她,溜之大吉是她的拿手好戏,“伯母,既然您来了,那我回去了啊,我就住楼上。”她才没那么笨,留在这儿相看两相厌。看见张母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她心里有些痛快。
她知道张母一定以为她跟张说同居了。兵法曾云,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一开始就打破对方的自以为是,错愕过后自然会对她“另眼相看”。有了一开始的误解做缓冲,后面的“婆媳”jiāo锋便不至于一触即溃。
张母也不答话,看着桌上未吃完的零食皱眉,“生病了怎么能吃这些东西?”拐弯抹角地责备钟笔不懂得照顾病人。张说看了一眼逃之不及的钟笔,一个头两个大,咳得更厉害了。
他半躺在沙发上,抚着额头说:“妈,你有话直说。”他知道母亲千里迢迢跑来北京,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怕要引发一场家庭革命。
张母也不提钟笔,给他端茶倒水,又催他回房休息,“你爸爸的同学林伯伯,你还记得吧?他女儿林乔伊留学回来后也在北京工作,放假回上海看父母,这孩子,哎哟哟,女大十八变,我跟你爸爸都快认不出来了,长得真是漂亮,知书达理,又乖巧又孝顺,我就是跟她一块儿来北京了。人家送我一直送到小区门口,等你病好了,可得请人家吃个饭。”
这哪里是吃饭,简直是变相相亲。
第三十九章 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张说听了眉头大皱,“妈,我都二十六了,不是六岁,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不用您cao心。”
张母怒了,“不用我cao心?你看你前段时间做的那叫什么事?你爸差点儿没气死。你不为自己的名誉着想,也得为你爸的身体着想,他心脏不好,你还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激他!”
张说充耳不闻,任由母亲在耳旁唠叨,gān脆实行三不政策:不理会,不参与,不妥协。
他的感冒因为母亲坚持去医院打针输液,很快就好了。张母抱着电话兴冲冲地说:“我约了乔伊晚上一块儿吃饭,你可别推说没空。”张说没好气地说:“那你跟她好好吃,顺带还可以逛街。”他去做什么?
“你要是敢不来,以后别叫我妈。”张母使出杀手锏。
张说很无奈,还是那句话:“有空就去,没空就不去,你知道我忙。”说完就上班去了。他从小对女人就没什么好感,总觉得女人无理取闹的时候居多,包括母亲。母亲跟父亲吵架也是,明明是一些jī毛蒜皮的小事,偏要当成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说,吵完后,便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每次都是这样,特别烦人。
至于钟笔——没办法,总有一个女人是他命中的克星。
他还没下班,张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和乔伊在商场,上面有家极好的西餐厅,又安静又làng漫,视野极佳,快点儿来。你要是不来,哼哼……”催促中暗含胁迫。
张说头脑发胀,无奈之下打电话给钟笔,“你去接左学放学吧。”钟笔忙得抽不开身,“你有什么事?”他不是大老板吗,想什么时候下班就什么时候下班。只要没应酬的时候,他不会连接个人的空都抽不出来,接完人再回公司工作,来回不过半个小时。他有时候也带左学去公司,人人都当左学是他亲生儿子。
“相亲?”一声尖叫,钟笔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立马冷了下来,“张说同志,麻烦你再说一遍,你要去相亲?”
“不是自愿的。”
钟笔明白了,一定是张母的主意,看她不顺眼,想给儿子找个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儿媳。这可怎么办?父母之命,泰山压顶,反抗也不是,遵从更不行。
“不去行不行?你装病,装忙,装佯,装蒜……只要能不去,随便你装什么都行。”开玩笑,相亲?名糙早有主了!
“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他若不去,母亲三天两头bī他,还活不活了?不如来个快刀斩乱麻,一gān二净。
钟笔默然片刻后,问:“你妈什么时候走啊?”口气十分怨怼。害得她都不敢下楼找他,见个面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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