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深情(24)

张思甜坐回藤椅,周身激灵了一下,心里猜测万千:

一身贵气,根本不像这儿的人,到底谁啊。

一直没舍得叫于知乐。

直到爸爸来了电话,张思甜不得不上楼,把好友唤醒。

好久没睡个昏天暗地了,于知乐翻身下c黄,四处找什么。

一个动作便知心达意,张思甜从c黄尾箱子里,开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她:“知乐,你跟我一块回去一趟吧。”

女人仰头喝完水:“怎么了?”

“好像徐镇家里来了贵客,喊我爸过去烧菜,他叫我过去帮忙,说你要是没事……”张思甜绕着身后的围裙带子:“也把你带着。”

“行啊。”于知乐毫不犹豫同意。

张思甜差点要蹦起来亲她一口:“知乐,你真好啊。”

“行了,收拾下,我们早点出发。”

“嗯!”

载着张思甜的机车,一路飞驰。

后座女人脖颈上的长长围巾,卷在风里,任其飞舞。

刹停在徐镇长家门前,张思甜先下了车,于知乐低头去踩脚撑,随后才下去。

张思甜停在她身边,解着自己的头盔。突地,她记起一件事,说:“于知乐,今天店里来了个很帅的……”

不远处的巷口,一些男性的零碎谈笑之声,逐步清晰。

摘着头盔,于知乐听到,还在絮絮叨叨的张思甜,陡然惊呼了两声:“啊!”

“是他!”

谁啊?

把头盔随意挂到车把手,于知乐也抬起头,就着身畔友人的视线,望过去。

黄昏已至,天边夕照,将弄堂之上浪涛般的青砖素瓦都泼成了暗红。

走在首位,刚上门阶的男人,似乎也看见了什么,停下脚步。

一行人貌似都很忌惮他,也跟着站定。

四目相对。

俱是一愣。

只是,讶异的神色只在男人脸上停留片刻。

紧接着,他就挑起唇角,耀武扬威地笑,笑得春风得意,甚至,得意出一种恶劣感。

“他是不是在跟我们笑啊?”张思甜猛拽于知乐袖子,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她小声而急促道:“好巧啊,今天下午来店里的就是他啊。”

于知乐收回目光,双手cha兜,回身便打算走小门。

张思甜跟上她,欢呼的样子像个追星少女:“是不是很帅?!那么多男的,我第一眼就看见他了!”

于知乐唇角微抽,第一眼就看见,难道不是因为,好好一个男人,下趟乡而已,居然还穿着貂?

作者有话要说:景三岁:老子穿貂怎么了?扒你的皮做的?

☆、第十一杯

徐镇长家的晚宴,摆在大堂里,足足有三桌人。

张思甜的父亲——张忠,作为当地颇有名气的退休厨子,特意被请过来准备这场宴席。

人手不足的关系,就叫来了自己的女儿和于知乐,帮忙打下手。

厨房里人来人往,煎炒烹炸,热气熏天。

于知乐蹲在地上,捋高了袖子,专注地择着菜。

张思甜则在一边削莲藕,她终究对下午在店里见到、傍晚又偶遇的男人念念不忘,记着他交代的所有事,便跟于知乐说:“刚刚那帅哥,让我给你看个东西呢。”

“没兴趣。”于知乐回道。

神经兮兮的,能给人看什么好东西。

“他说你昨天送去的蛋糕都破了耶。”张思甜拧开水龙头,在哗哗水流下面冲洗着刚剔掉一层外壳的雪白藕段:“所以有点生气。”

“……”还在背后反咬她一口,怂犬作风。于知乐没回话。

“不过他夸我做的很好吃,他都吃光了。”张思甜的口气,听起来分外轻快。

“……”

张思甜路过于知乐,把藕交到砧板前负责切菜的大妈手中:“说是景胜华的独孙,有钱人都长这么好?”

“好什么好,”大妈嘟囔一声:“一群吸血虫,准没好事情。”

“怕又是为了拆迁的事吧,”张父从她手里接过一盘刚切好的糙菇,悠悠道:“真以为徐镇把他们当贵人——不就想伺候这群财主吃顿好的,赶紧走,别再来了。”

“拆迁?”张思甜瞪大眼:“不是好多年不来了么。”

那会她尚在年幼,远达快把家家户户门槛踏破的情形,迄今仍记忆犹新。

“现在景元想拿了呗,陈坊只要在一天,他们这帮商人都虎视眈眈。”

张父感慨着,将手里一碗ròu丝下锅,滚油炸开,噼啪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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