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深情(34)

陌生男人的阻拦,让严安不明其意。他本身就急,几番越不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女人渐行渐远。

严安窝火不已,也开始推景胜。

“干什么啊!”

见这两人一副要干仗的架势,周忻明和林岳,一人拉住一个,才把他俩分开。

“别拽我!放开!”

景胜对着空气拳打脚踢,已然脸红脖子粗:“唱民谣的!我告诉你,于知乐是我的!你别想碰她一下!信不信我让你酒吧明天就倒闭!归处是吧,我让它哪来回哪!”

“还有,”他凶神恶煞:“我他妈真的比你高!”

“这是谁?”严安偏回头,指着景胜问周忻明。

周忻明也在状况之外:“……朋友,”他朝景胜,一脸尬色:“你干嘛啊,别闹!闹什么东西!这也是我酒吧,第一天别这么搞啊。”

周围已经有路人停下,感兴趣的围观。

“行了哎,祖宗,那女的已经走了,”林岳放低声音,安抚这只哇呀呀激动得不行的疯狗:“走都走了,你不也放心了吗?再说你那女的掉头就走,明摆着不喜欢这男的。给忻明面子,咱们不吵了,一会就回去。”

景胜闻言,不再挣扎,掸开林岳的手,好好站回地面。

他猛一下拉好已经堆出皱褶的上衣,回严安一记刀眼,而后离开原地。

当晚,于知乐没有回陈坊,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洗完澡,擦干净头发,她走到自己的吉他旁,把它掉了个身,好久没调弦,也没保养,也不知道现在弹起来会怎样。

打量一番,于知乐把它放回原处,拉开旁边的吉他盒拉链。

她从里面取出一只小布袋,拉开口子,把其中的一张纸拿了出来。

是张发黄的信纸,只叠了一道。

于知乐拿着它坐回c黄上,展开来看。

小小的小片,上头只写着寥寥两句,纯黑的硬笔字,已经被时光倾轧得有些泛糊。

六年前,她读到这封信的时候,严安早在千里之外的火车上,把她一个人撂在了这里。

她知道他早有远行追梦的打算,她也曾一遍遍请求他,带她走,她早已经不想留在这了,留在这个地方。

她一定很乖,绝不拖他后腿。

很玄吧,也许人生在世,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那会的她,面临着奶奶的奄奄一息,危在旦夕,也必须接受着爱人的不告而别,销声匿迹。

严安走后,奶奶也去世了。

这个一向怜爱她的老人,像是知道她在计划一场出逃,把房子交给她,从此禁锢了她全部的妄想。

而她能把命都给他的男人,她的老师,她的爱人,从此也杳无音讯。

她根本不想再找他,是死是活,她也懒得再记挂。

直到前年,春天,张思甜给她看了一个视频,问她,这是严安吧?

她瞄了眼,哦,还真是他。

“对不起,

我带不上你,我也照顾不好你。”

于知乐宁愿他别回来。

她把信揉烂,一抬手,精准地抛到了c黄尾的垃圾桶里。

于知乐仰回c黄上,突然感觉到全身心的放松。硬板c黄,却没缘由的软。

就在此刻,颊边的手机震了。

于知乐捞起来,扫了眼屏幕,一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顿默片刻,于知乐把它按断了。

没一会,手机又震了起来。

于知乐接起来,仍躺在那,音色也有些浮:“喂,哪位?”

那边寂静几秒,响起一个极其轻微难辨的声音:“是我。”

根本猜不出是谁,于知乐追问:“你哪位?”

“我啊,我。”不报大名,只给差不多的回复,唯有分贝大了点。

于知乐听了出来,是景胜,他的嗓子有着干净清慡的质地,像退潮后还留有水汽的卵石。

她怀疑他拥有一亿个手机号码。

但不知为何,于知乐松了口气,因而也不排斥他的突然来电:“什么事?”

那边回:“不知道,就想打电话给你。”

于知乐不再说话。

良久,景胜咋呼着声问:“喂,你挂了吗?”

“不会秒睡了吧?”他又自己给出另一种猜测。

于知乐回了一个字:“没。”

景胜轻嗯了声,有些正式道:“想和你说个事。”

“没兴趣。”于知乐立刻回。

“……”

那头一下子急切了些:“和你有关系,你一定要听!”

神神叨叨的,于知乐回:“你说。”

电话里的人,咳了一声:“你不要和那个唱民谣的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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