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深情(56)

景胜拎起一旁水壶,抬头,眼神困惑道:“帮你烫碗啊,害怕我还给你下毒?”

于知乐伸出一只手:“我自己来。”

景胜听话地把水壶交出去,安安静静看着于知乐倒水,再把自己碗筷一一涮好。等她弄完一切再把水壶还回去时,男人却没有再接,只把两只手都藏在桌肚下边。

他往下勾了勾眼,示意于知乐也帮他一并涮涮。

于知乐和他对视几秒,终究败下阵来,把他跟前的碗碟拖过去,一道烫了。

景胜眼睛弯弯,嘴角立即挑起一个甚是满足的弧度。于知乐忍不住瞄了他好几眼,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隐隐瞧见了他脑袋上有尖耳朵,身后有大尾巴,还频率一致地摇曳着。

等了一会,一整盘刚从烤架上取下,还发着滋滋轻响的羊脆骨,被服务生小妹端上桌,喷香四溢。

“啊……”景胜凑上前去,用力而往我地嗅了一番:“是不是特别香,他家羊脆骨最好吃了。”

于知乐刚给自己斟了杯凉水,一串羊脆骨已经被景胜递过来,他焦急地催促,生怕晚了一秒地要找认同:“快吃啊,冬天容易凉,冷了口味会打折扣的。”

于知乐接过去,还没下嘴,就被那两只亮晶晶,翘首以盼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她握起筷子,把脆骨一道从钎子上拨进碟子,夹出一颗,面不改色品尝起来。

景胜眉头紧拧地等着她的反应。

“还好吧,”于知乐轻描淡写评价:“烧烤我吃不出多大区别。”

安利失败,景胜立马蔫了气,撑额,自己拿出一根,僵硬如机械运作般,嚼嚼嚼,嘎嘣嘎嘣。

嚼完一根……

又拿出一根……

循环往复,就是不再打了鸡血一般向于知乐推荐了。

突地,景胜“嗷”了一下,马上搭住自己左边的腮帮子,一脸痛色。

于知乐看向他:“咬到ròu了?”

“不、不是。”年轻男人捂着嘴,放下手里的串儿,挪过身,背对着于知乐。她只能看到他抬起一只手臂到唇下,像是吐了什么东西出来。

再回头时,他有些纳闷地呼了口气,继而用拇指按了按脸颊下边,并且舌头也舔的那边ròu一鼓一鼓的:“好像把我之前补的那一小块牙磕掉了……”

他面露揣疑之色:“还不确定,”接着半摊开原先还握成拳的手:“不然你帮我看下是不是?”

于知乐也未多想,屈身上前,凑近了细瞧。

不料那只逐渐敞了的掌心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意识到被戏耍了,于知乐将将要抬头,一嘬清凉自她额前轻轻一触,柔软而有力度。

于知乐当即扬脸,身畔男人已经握拳到唇边,一副若无其事地模样。

他目光定是不敢再与她有交接,只有眼角的笑意在不可自控的漫延,怎么挡也挡不住。

于知乐脸色陡阴,语气也随之转冷问:“你是不是想死?”

景胜还是不看她,自己偷着乐,消化了一会汹涌而来的窃喜,他才“呃啊”一声,如被枪击毙趴到桌上,把脸完全埋在臂弯里,任谁都看不见他的表情,一动不动装尸体。

须臾光景,于知乐只能听见他闷在那,恬不知耻、瓮声瓮气说:“我已经死了。”

“因为亲了你。”

☆、第二十四杯

吃完烧烤,直到分道扬镳,谁都没有再提那个“额头吻”的事。

只是一路上,于知乐都面色不佳,饶是景胜再怎么逗她笑,女人依旧冷若冰霜,一言不发。

景胜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可从回来到睡前,他都在反复地刮唇回味,哎呀,还是很高兴呢,一点对不起她的感觉都没有,他怎么能这么坏呢。

他还给自己的牙刷放了一天假。

在c黄上摇摆自嗨了一会,景胜打开c黄头柜抽屉,翻出了于知乐那根烟蒂,好像就是那个晚上,她把这玩意儿塞进了他嘴里,在他心里随手丢下了火引,并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到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他在想,就目前,他体内的每颗细胞上,可能都烙上了一个女人的名字。

把那半截香烟,妥善放回原处,景胜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给【思甜烘焙】发消息。

他就打了三个字,也是此刻他满心满眼里,全部的三个字:“于知乐”

于知乐当然收到了这条微信。

——相较于景胜的喜不自禁,回来后的她,反倒有些沉闷和不解。好歹也是二十大几岁人了,还被一个心理年龄看上去只及幼稚园的男人给耍得心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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