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内奈君何(118)

夙鸾继续说着,几乎想笑,“可是雪倾涯爱一个人,就从不会去想别的,他用自己的一生,为白嫤挡着所有的风雨。敛魂术虽然让白嫤复生,可是,那劫难,却太严重了,为了不连累白嫤,他就与她保持师徒的关系。”

夙鸾想,如果那时白嫤遇见一个喜欢的人,他也舍得将她交于别人吧。

明明是一个他这么深爱的人,可是,却得知白嫤再一次喜欢上他的时候,狠心将她的情根拔去。

他们之间所有可以相爱的机会,都是他亲手推开的,那永远无法逾越的距离,也是他亲手划开的。

这不是他对白嫤的狠心,明明是对自己的狠心啊

“所以,如今雪倾涯的死亡,完全是因为敛魂术的劫难。而且……白嫤亦是如此。”她恨白嫤最大的原因,其实不是因为她的背叛,而是因为,她害他失去了生命。

夜空漆黑,星子黯淡,连月牙都躲厚厚的云层里,一切安静的让人想到了死亡,想到了地狱。

“萧流音,我不是想让你做什么,我只是,让你知道这些事情而已。”雪倾涯的爱,是她做梦都无法得到的。

她无法做到和他一样,为自己心爱的人,默默付出这么多,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开心,便就足够。

从小在魔界生活,她一直知道,自己喜欢的,就要得到,不喜欢的,就毁掉,就这么简单。可是为什么,同是魔界出来的人,雪倾涯却可以爱到这种程度。

萧流音的眸色一贯的清清冷冷,琉璃般的眸子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那伸出藏匿的黯淡,无人察觉,袖中紧握的双手,因为隐忍一些情绪,而微微颤抖。

他就这样站在风中,不知道夙鸾是何时离开的,他一动不动,站了整整一夜。

直到凌晨,小狐狸和七羽回来。

七羽说:摄魂术无解。

萧流音自然七羽是没有法子的,他只不过是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他的心中,也早已打算好。七羽的话,只不过是让他更加下定决心罢了。

望着窗外的一湖碧水,那月牙白的身子显得更加的遗世而独立,修长如玉的十指探入怀中,然后将那块玉佩拿出,细细摩挲。

这是他不久前养成的习惯,没有她在身边,他就望着这玉佩。

上面模糊的字迹,那隐隐的“白”字,还有其他无法辨识的字却在今日看了出来——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除了那个“白”字,其余的几个字实在是太难辨识。

唇角一勾,笑容莞尔,阿嫤,我也想只做你的一心人,我也想……与你白首不相离,阿嫤,我真的……好想。

今日用了许多法力,才稍稍将她的噬魂术压制些。但是,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拖得越久,那劫难,也会来得更早。

敛魂术是逆天之术,对于雪倾涯,那劫难是死亡,那么对于白嫤,亦是如此。这是天意,任何人都无法逆天

但是,神可以。

这,应该也是天意吧。

萧流音的指腹轻轻摸过手中温润的玉佩,脸上的淡淡的笑意,就像此刻,他对着自己最心爱的人一样。

芙蓉帐外,小狐狸窝在白琰的怀中,身边立着七羽。白嫤如今生死攸关,几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小狐狸也很担心白嫤,但是这几人没有办法,连神仙哥哥都没有办法,作为只有几百年道行的小狐狸,更是无计可施了。

她不想让小白有事。

白琰摸摸小狐狸的脑袋,然后望着七羽,“真的没有办法吗?”

饶是七羽曾研究过无数冷门法术,可是这摄魂术,实在是太棘手,而且,那个施法的人还是夷鸢,再说白嫤身上的那个劫难,无人能解。

“若是有,我早就说了,何必缄默不语。我自然不想让白嫤有事,可是事到如今,根本没有办法。”

此话一听,白琰垂了垂眼帘,目光更是沉重,不再说话。

“哎……”七羽叹了一口气,然后望着天空,轻轻念叨,“如果有神,就好了。”

闻言,白琰一愣,然后目光一亮,像是闪过一丝希冀,缓缓开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嗯?”七羽没想到白琰是这么反应,但是而后,却是想明白了,“莫非……你真的认识某位神?”

白琰愣了愣,脑海中拂过那月牙白的身姿,然后点了点头。

“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白琰,即使是神,也未必能救得了白嫤。”七羽此刻不再是平日那玩世不恭的模样,神情严肃。

似是感觉到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白琰眸色微恙,“为什么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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