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记·晏然传(621)

那一声尖锐的啼哭传来的时候,他笑了,她虚弱中亦有一丝笑意。

然后她不无委屈地说:“再也不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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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岁·二十五岁】

他的母亲在他的而立之年离世,随着他的心意册她做正一品夫人,为的是让他能顺利立后。

可母亲尸骨未寒,接二连三曝出的一件件大事却让他几乎无力承担。静妃,他老师的女儿、母亲的侄女,竟然亲手害死了他的母亲。

彻查下去,证据确凿,他赐死了静妃、想法子放走了琳仪夫人和她的妹妹晏芷寒。

整个后宫,一夜之间清净了。位份最高的已是这位敏宸夫人,要册后也在情理之中。

在册封礼前出了一个小误会,晏家当年的事被重提,她以为是他害了晏家、而他以为她得知的是晏家为他挡罪而没的解释。

差点又酿成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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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晏府解释时,他也是紧张的。即便不是他有意加害晏家,晏家却也是因为他而沦落至此,焉知她不会怪他?

他解释完之后,她确实仍旧面色阴沉,板了好久,她说:“嗯……闷在府里这么些时日,淮之君带妾身去吃宜膳居的灌汤包好不好?”

“……”

哪能不答应,当即拉着她出了府直奔宜膳居,吃饱喝足又去逛了集。但那天他没有接她回宫,而是送了她回府,她疑惑地问他:“不带我回宫么?”

他在她额上弹了个响指:“等我来娶你。”

他是要娶妻,不仅是册后。早已下旨着礼部按着元后的仪制办,不仅有册封礼,昏礼中的同牢合卺也一步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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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们一起尝过一道道牢食,合卺酒端上来时他看出她神色大变。知她酒量不行,当即喝下去大半,只留了少少的一口给她。交换之时,她不禁神色一松,抿笑饮尽,他们一起将那匏瓜合上,用红线系紧。

殿中端庄肃穆,每个人都是恭敬无比的神色,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样的严肃中亦不乏关心的交谈。

譬如在接受完文武百官的拜见后,他侧过头看着她,挽着她的手,威严不减半分地低声问她:“没喝多吧?”

身为皇后的她,亦是笑容端庄,却是朱唇微动地回他说:“有点……还能走。”

殿中之人便见他冕前十二旒一动,向皇后颌了颌首,听不到他说的那句:“甚善,有劳娘子,一会儿还得接受内外命妇谒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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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外命妇拜见过后,就再没人敢来打扰——谁都知道,陛下拉着皇后娘娘到湖边闲逛去了。

那天的夕阳在天边静静挂着,映出二人的影子。两个影子携着手,走得不紧不慢,道尽温馨。

在湖边一转弯,影子换了方向,到了他们跟前。

他们都不自觉地望向那两个影子,他想起很久以前她对他说过:“真想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

她想起很久以前她对他说过:“真想一辈子就这么走下去。”

那时他的回答是:“那就这样走下去。”

终于,就这样走下去。

☆、264秋禾小传(上)

那天她在练舞,不小心跌下鼓来,他下意识地扶了一把……

之后,她变成了他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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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时日,秋禾偶尔能听见宫人的议论,说皇帝已经许久没这样宠过哪个嫔妃了。她心下有几分得意,亦存着几分不解,她知道她是有几分姿色的,但决计到不了“倾国倾城”的地步。

只是既然入了宫,得宠便是头一样的大事,至于原因是何并不重要。只要得宠下去便可,她在宫中就能如鱼得水。

面对皇帝宠爱的同时,她也免不了有些麻烦,譬如六宫的嫉妒,还有……帝太后的不喜。

秋禾明白,六宫嫔妃中泰半都是采择家人子进来的贵女,她区区一个舞姬,不配得到这样的宠爱。

帝太后毫不留情面地罚过她,让她在长宁宫中跪了许久也不让她起,最后还是皇帝来了,让宫人扶她回去歇息。

而皇帝和帝太后说了什么,她不知道,亦不敢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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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皇帝还是去了她的燕宁苑。她的膝盖仍有酸痛,便撒着娇不肯见礼,皇帝也不在意,径自在她身边坐下,轻一哂说:“委屈你了。”

她浅有一怔,俄而揉着膝盖摇头说:“没什么……帝太后心中不快罢了。”

谨小慎微、温柔体贴,这是她该做的。

可她想了一想,又不免有些颓丧,嘟囔着说:“只是又要有好一阵子练不成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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