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爱同罪(120)

他一早知道燕绥对他十分真心用三分,设路障,放靶圈,或撵或设套,一步一块糖,哄着她尝到了甜头继续向他走来。

本以为她是缓过清晨的迷糊劲,看懂了算清了,想不认账了,就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他沉默着俯低身子回抱她。

他不说话,燕绥心里反而没了底,她想看看他的表情,刚一动,被傅征抱得更紧。

耳边,他的呼吸声微沉。片刻后,他说:“我知道了,我会更有耐心。”

傅征的话通常都是可以当做承诺听的,他说出口的必然会做到。

燕绥心念一动,莫名有种自己亏欠了他不少情债的愧疚感。

当初是她先撩他的吧?也没管他同不同意。哪怕后来发觉自己这一步一步跟踏进他算好的陷阱里一样,可燕绥千方百计的,不就是为了达成和他不清不楚的目的吗?到后来,欲擒故纵的是她,搅和进他生活里的也是她,现在尘埃落定了要他屈就的也是她。

这么掰着手指算,条条框框,她是真的欠了他不少。

于是,自觉自己情债累累的燕绥沉默了一路,直到车停在小妹餐馆,她从副驾下车和傅征并肩而入时,想起一事:“先瞒着其琛?”

话落,在他的眼神下立刻改口:“好好好,不瞒不瞒。我就是觉得他一知道,不出二十四小时,全世界都知道了。”

傅征脚步一停,意味深长地问:“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燕绥:“……”她刚才怎么就没哑巴了呢!

——

郎其琛等了半个多小时,上蹿下跳,抓耳挠腮。趴在二楼包间窗口看到燕绥从傅征的座驾出来时,激动得险些从没二楼直接跳下去,欢天喜地地下楼迎接:“姑!”

他自动屏蔽傅征,揽着燕绥左肩往楼上走,一路碎碎念。

从训练多辛苦教官多不近人情念到他有多想念燕绥,傅征有多公报私仇,小妹端上来的菜都没能堵住他的嘴。

燕绥生怕傅征现在不动声色,回头却一笔笔再跟郎其琛秋后算账,那时候她可真就鞭长莫及了。于是,她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姑爷爷回来了。”

郎其琛怔了几秒,吮着蟹腿有些不敢置信:“那他还走吗?”

燕绥还没回答,他自顾自接了一句:“最好别走了,留下来给你物色对象。他认识的青年才俊能排个南辰市的头尾,还不是任你挑任你选。”

燕绥:“……”这回真是神仙难救了。

果不其然,傅征筷子一搁,面无表情道:“两个选择,要么把这句话咽回去,要么回去负重越野五公里。”

平时,别说傅征面无表情了,他就是眼锋一扫,郎其琛双腿都打颤,怂得完全没眼看。但今天不一样,他姑就在边上看着呢,死也不能认怂。

“我说错了什么了你就让我把话咽回去,就许你跟我姑暧昧不清拿我姑当备胎不许我姑去找男人啊。”他下巴一抬,傲娇无比。

傅征低笑了声,一字一句道:“不然你问问你姑,你哪里说错了?”

“她说的话,你总该信吧?”

第六十章

郎其琛被郎誉林接到大院后,整个童年,甚至少年期、青年期,贯穿他这些时期最重要的人就是燕绥。

他的使坏耍小聪明是和她学的,他的嘴甜会讨长辈欢心是和她学的,他对理想的坚持和努力生活的态度也是和她学的。

要说一开始郎其琛见着燕绥有些得意忘形从而忽略了不少细节,这会他被傅征一激,发热的头脑反而冷静了下来。

他要是真跟燕绥求证,那才遂了傅征的意。

郎其琛又不傻,傅征和他姑什么情况他心里还能没点数?

他剥了只梭子蟹夹进燕绥碗里,拐着弯道:“姑,我跟你说,找男朋友不能只看皮相。长得好有什么用,你得照着我这样的找。”

燕绥给傅征递了个眼神,很是配合帅侄子,问:“你哪样的啊?”

郎其琛嘴甜人暖,最会哄人:“我姑这样长得好看又会赚钱的女人,不得配个会心疼人的?别找糙汉,也就满足下视觉效果,相处起来毛手毛脚,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姑你看,你进来我先给你拉椅子对吧,伺候着你坐下了,端茶倒水冲洗碗具,哪件事让你动一下手指头了?上了菜,第一口热的先往你碗里夹,你眼睛往哪瞟一眼我就立刻把菜给你送到嘴边。数十年如一日!”

最后那句话,真挺着腰杆,掷地有声。

燕绥咬碎蟹壳,漫不经心地又问:“那你觉得傅征是哪样的啊?”

郎其琛先不屑的哼一声:“我不说,他小心眼起来能让我负重越野十公里。”

燕绥接过傅征递来的湿巾擦了擦指尖,横了他一眼,轻轻柔柔道:“他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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