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爱同罪(210)

“明白。”胡桥压低脑袋躲过对方的子弹,子弹射入砖石的声音噗嗤入耳,他偏了偏头,重新掌控步枪时,嘀咕了句:“我们中国建筑的质量就是好啊,子弹也打不烂。”

——

燕绥在厂房门口蓄势以待,直到对讲机里传出傅征那声低喝:“走。”

她脚下油门一踩,打头冲出厂房,只一手扶着方向盘,右手始终握在挡把上,一档,二档,三档,稳稳当当得一路加至五档。

越野车马力足,她油门踩得凶,短短数秒,车身如离弦之箭飞快从毫无遮掩的空地上直扑厂房后方的隐蔽处。

不等车停稳,燕绥熄火,开了车窗跳下车,指挥海路撤离的工人先上车。

燕绥则直奔厂房后方的围墙。

她目测了一眼墙高,又掂量了下步枪,忽得起念:“傅征,你那辆越野,质量好不好?”

傅征险些被子弹打中,呼吸声一沉,端着枪靠向墙边的木箱。

闻言,正欲回答,只听厂房后方一声爆炸声响起。

他手劲一松,抱起枪开始换阵地。

他刚动,胡桥的声音同时响起:“队长,他们大概猜到我们想从厂房后方撤离,分了四人,一左一右包抄过去了。”

傅征心中一动,问:“剩下的那三个,交给你解决?”

胡桥的枪口瞄准副驾,痞笑道:“再来三十个都没问题。”

“我现在去厂房后方。”

狙击枪子弹告罄,后备无法补足,傅征换上防弹衣,快速穿过空旷的厂房,跳出窗口。

——

燕绥正指挥工人放下承重板。

炸弹炸出的通道太窄,她抡起仍在副驾上的钢管用力地掀翻砖石土墙。

她的力量有限,钢管被这几下灌抡抡得变了形,也没能把土墙推出一条平整的路来。她狠狠磨了磨牙,目光落到停在不远处的越野上。三两下爬上车,启动,加速,猛地撞向那半截土墙。

砰一声撞击声,目睹这一幕的所有工人发出一声惊呼。

燕绥大脑一片眩晕,险险在轮胎滚入壕沟前,踩了刹车。

傅征看得心一提,余光透过铁丝瞥见厂房左侧有人影浮动,大吼:“倒车!倒车!”

几乎是同一时间,子弹射穿驾驶座的车窗,玻璃碎裂的声音应声而来。燕绥下意识躲避,眼前的空气似被什么撕裂一般,透着股灼烧的稀薄。

随即,连带着副驾的车窗也被击穿,玻璃如碎裂的冰面,四分五裂。

燕绥终于意识到有人在向她开枪,心尖绷到极点,似一张拉满的弓,浑身鼓动着蓄势待发的狠劲。

她死死咬住下唇,扭头看向站在厂房尽头,正在换弹夹的暴徒。

他的枪口对准她,露出的那双眼睛即使隔得老远也透着股誓不罢休的狠厉。

对讲机里,傅征的声音忽然清晰:“后退。”

燕绥侧目,余光里看见一个身影,快速突进至墙角。

她立刻右手挂挡,脚下油门轰踩,被提到极致的引擎声大震,车轮磨着沙土扬起阵阵黄沙,飞速后退。

下一秒,傅征徒手攀越围墙,稳稳站在墙头后,枪口一抬,扳机下扣,子弹出膛。有火光从他枪口迸出,卷着利比亚漫天的黄沙,直直没入暴徒的眉心。

——

“吱”一声急刹。

车轮和沙土碾磨,发出粗嘎的摩擦声。

厂房空地上一静,就像是被谁按了停止键一般。

燕绥耳膜里鼓动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

也许只是短暂的几秒,也许又过了漫长的一分钟,她才终于从死亡的阴影里回过神来。

她扶着车门,耳边空空如也,什么声音都接收得格外缓慢——

身后满载工人的大巴和货车,引擎声隆隆。

荀莉声嘶力竭催促还未上车的工人尽快上车。

还有……

还有什么?

她看见傅征隐蔽回墙角,有枪弹落在他身侧,那藏身的围墙四周,土尘翻起,烟尘不绝。

她一个激灵,忽得回过神来。

视野里,厂房后方左右都出现了持枪的暴乱分子。

她转身,看向仍在上车的工人们。

回头时,那被火力覆盖的角落,已经看不见傅征的身影。

对讲机里,他的呼吸声忽的一沉。

燕绥心里一咯噔,眼尾那抹还未散去的鲜红炙热地灼烧着她的皮肤。

她几乎是发了狠,重新上车,还未熄火的越野,在她大力的一脚油门下,轰鸣着,车头猛得往前一送。

她后背紧贴着座椅,双眸始终落在傅征的方向,她拧开对讲机的通话键:“你十点钟方向,只有一个人,两点钟方向两个人。我车头会对准两点钟方向,你从后座上来,上车时小心十点钟的方向。”

枪林弹雨中,她义无反顾地紧轰了一脚油门,车头斜对着围墙,替傅征圈出一个严密的保护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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