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爱同罪(32)

军医:“……”

辛芽:“……”

燕绥伤得最重的除了昨晚在船长室落地时被碎玻璃扎伤的手肘,还有被子弹弹飞的木板刮伤的脚踝。

军医处理伤口细致,清洗消毒包扎后,目光掠过她领口露出的那一块青紫,随口问了句:“肩膀是不是也伤了?腹部呢?你衣服掀起来我看看。”

她不提燕绥还不觉得,一提就觉得肩膀的酸痛感加剧。

反正都是女人,燕绥卷着衣角撩上去。

腰腹处还真的青了一大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伤着的,她皱着眉头看军医用棉签沾了药水细致地给她上药,随口问:“你们队长上药了没?”

“傅队昨晚就处理了。”哪像这位这么心大,带着一身伤就睡过去了。

军医卷了棉花,按上伤口,抬眼看了她一眼,道:“我听说傅队差点中枪了,子弹擦过大腿,流了不少血。”

差点中弹了?

燕绥诧异,还想问点什么。

门被随意敲了两下,吱呀一声从外推开。

傅征站在门口,还保持着进来的姿态,一眼看见燕绥卷着衣角,露出雪白纤细的腰腹,一侧胸口点缀了蕾丝的黑色胸衣衬得肤色如凝脂般白腻,半遮半掩。

他一怔,脚步生生顿住,下意识退出去。口中的“抱歉”还未说完,坐在床上被看光了大半身子的人反而比他要镇定。

燕绥垂手放下衣角,似笑非笑地睨着他,说:“看都看了,就别走了。”

第十九章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傅征反而进退不得。

进,房间里除了燕绥,还有军医和她的助理,脚尖往前多迈一寸他都觉得尴尬。退,又显得他有些不够磊落。

正为难之际,路黄昏从甲板跑上来:“老大你在这啊,老翁到处找你,说要给你换药。”

路黄昏的嗓子高,嚎得几乎整艘船的人都听见了。

傅征却从没觉得路黄昏这么顺眼过,他转头看向燕绥,语气冷淡:“等会船长室碰面。”

燕绥哦了声,等傅征一走,问正收拾医疗箱的军医:“老翁是昨晚给老船长处理伤口的军医吧?”

年纪看着也不大,就是皮肤糙了点,看着显老,怎么就叫老翁了……

见她疑惑,军医笑了笑,解释:“他姓翁,是另一位随队军医。昨晚他是第一个随海军编队上船的军医,傅队他们和他关系好经常这么叫,一来二去我们也跟着叫他老翁。”

“我听说是因为特战队的路黄昏,有一次执行抢滩登陆任务时受伤,下唇裂开了一条半厘米深,三厘米长的伤口。老翁是那次随队的军医,任务结束后第一时间给路黄昏进行清创缝合,六针,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六分钟,这是寻常医院医生没有的效率。”女孩语气里带了几分骄傲,也没发觉话题跑远了,继续道:

“军医是要上战场的,前方有伤员,就算枪林弹雨的也要硬着头皮上,用最快的速度治疗更多的伤者。”

房间里异常的安静,军医收拾好医疗箱终于发觉自己扯远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反正后来常听路黄昏说要不是翁医生,他现在吃饭都得用手接着下巴防漏。说得多了,就越叫越亲热,直接从翁医生改成老翁了。”

她背起医疗箱:“我说的这些是不是有点无聊。”

“不会。”燕绥回答得很诚恳:“我家母上大人就是军医。”

她拎起脱在床上的外套穿回去,起身送她:“我要去船长室,正好送送你。”

——

傅征换好药到船长室,燕绥已经在了。

她屈膝踩着架脚反坐在红木椅上,双肘杵在椅背和窗框上,正在看海景。

听见动静,燕绥叼着半块巧克力转头看来,懒洋洋地和他打了声招呼:“傅长官。”

傅征找她是想问燕安号后续的安排,亚丁湾是从印度洋通过红海和苏伊士运河进入地中海及大西洋的海上咽喉,船只被劫大多发生在这片海域。

除了里弗这支布达弗亚的叛军,索马里海域的海盗数量还有至少一千名以上,比2000年年初的规模扩大超过十倍。这数据还没算上为海盗提供情报、后勤服务的人数①。

光说布达弗亚,就是亚丁湾海域最大的海盗势力,有成熟的上下级体制,熟练的劫船技术,还有高层管理下奖罚分明的制度。里弗作为叛军,带走的自己势力里除了索马里当地走投无路的居民,还有少数好战成性的部族武装分子及军阀残部。

光是里弗这支海盗队伍,就险些造成不可逆转的重大后果。

这片海域,充满危险。

他话刚起头,燕绥就明白了。

傅征要找她商量的事,无非就那么几件。所以燕绥来之前,先去看过老船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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