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妻不备(18)

哎,乔夕颜叹息,这可不能怪她,就,徐岩的本质被人发掘了而已……

五月中旬,公司从日本最新进口回来的新产品要做一个小型展会。策划部找乔夕颜帮忙,沈凉没什么事就跟着一起去了。这丫头日语英语德语都会,倒是个有文化的神经病。

她们到了展会的酒店,因为不清楚具体的展厅,只好去总台问。问清展厅后沈凉说要去洗手间,乔夕颜站在大厅一角等着。

她百无聊赖的扯着大厅装饰的植物,纯破坏分子,把人好好的观赏植物叶子一片片的拔,拔完扔旁边喷泉池子里。碧绿的叶子在白哗哗的水池里飘荡,喷泉自上而下,打在叶片上,水滴飞溅,这画面她觉得有趣,盯着看了许久。

等她再抬头。就看见总台处出现一道熟悉的俪影。

那人穿着碎花雪纺裙,拖着米色行李箱,还是和当年一样柔柔弱弱却又异常显眼。不过是在大堂一晃而过,已经吸引了来往许多男人的视线。

大堂明亮的光照像流火映入她的眼睛,乔夕颜觉得眼睛有些涩涩的。看着那人check in后拖着行李走向电梯。乔夕颜下意识的转了□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么,可是潜意识里,她不想这样见到她。

正这时候,沈凉从洗手间出现了,cao着一贯的大嗓门对她喊:“乔!这儿!坐电梯上去!”

一声叫喊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也包括了不远不远的她。

隔着来往人群,隔着声潮阵阵,隔着漫长而悠远的时光。那人远远的看了乔夕颜一眼。随后,转身进了电梯,被那铁皮盒子吞灭。

乔夕颜眼中的最后一点光点也消散了,眸子瞬间下去,仿佛时光的灰烬全在她眼里。她又深陷在过去难熬的日子拔不出来了。

沈凉见她表情不对,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去,半晌口无遮拦的说:“你认识那个人吗?谁啊?怎么这种表情啊?她抢过你男朋友?”

乔夕颜沉默了两秒,随后恢复常态,瞥沈凉一眼,嗔骂:“扯淡!闭嘴消停吧!越扯越没边儿!就以前一个朋友,后来闹翻了!”

“嗨!我还以为什么呢!女人的友谊就这样了!你节哀吧!”

沈凉大大咧咧的拍着乔夕颜的背,而乔夕颜心里像打翻的五味杂瓶,什么情绪都有。沈凉不会懂乔夕颜此刻的感受。曾经因为她的离开,乔夕颜很多年心里都空荡荡的。

快八年没有见了,曾经最最亲密的闺蜜,转身陌路。乔夕颜至今都无法释怀。

她至今仍清楚的记得,十五岁的时候,她发现父亲出轨了并且有一个刚上小学的儿子。她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只一瞬间,她从家里的掌上明珠小公主瞬间变成被世界遗弃的孩子,她偏激的找到那个女人的家,把她家的窗户和门全都砸烂了。破碎的玻璃片像失控的水龙头一样喷溅到她身上,她的手上全是玻璃渣扎出的伤口。血一滴滴落在她的白色球鞋上,那样触目惊心。

无月的夜晚,她拿着砖头站在已经快要垮掉的防盗门前,明明该是盛气凌人的,可她却失落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她哭着,眼泪一滴滴的流,嘴里却还时不时用恶毒的话咒骂着门里的女人和孩子。

直到薛灵泉赶来把她拉走。

那是她最最脆弱的时候,她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很小的茧里,谁都进不去,只有薛灵泉——她最最信任的朋友。

她带着她坐在花坛上,蔷薇开的正好,朵朵争艳遮掩在她头顶,遮住了路灯仅有的一点微弱光芒。躲在黑暗里,她尽情的哭着。

她难过的问薛灵泉:“小泉,爸爸是不是因为不喜欢我才生了新的小孩?”

“小泉,是不是我不乖所以爸爸不喜欢我?小泉,我妈妈怎么办呢?”

“小泉,爸爸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他是我爸爸?”

那撕心裂肺的疑问出自一个十五岁的孩子之口。十五岁的乔夕颜又能懂什么呢?她的世界就这么随着一个家外家的浮现全然坍塌,那时候她是多么脆弱,多么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一个温暖的怀抱。

可她没有,爸爸不会给,妈妈她不敢要。

是薛灵泉用她柔弱的肩膀承担着乔夕颜的脆弱,她脱了自己的毛线衫,紧紧的捂着乔夕颜流血不止的手,她蹲在乔夕颜身前,用全世界最温暖最笃定的声音说:“乔,别哭,我在,我永远跟你在一起。”

乔夕颜很多年后都在想。谁说只有爱情和亲情伤人呢?友情难道不是一样?

她至今仍记得她们最后一次面对面对峙的情景。

薛灵泉用倔强的眼神看着她,问她:“小乔,你为什么不懂我?一个从来没有被人爱过的人,是多么渴望被爱你难道不知道?我以为全世界只有你懂我,我以为你能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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