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110)

孩子瘦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小拳头覆在桌面上,抿着小嘴一副极其委屈的模样:“爸爸要是找不回妈妈,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要妈妈,不要别的阿姨。”

萌萌说着就费劲地从凳子上蹭了下来,趿拉着拖鞋“啪啦啪啦”跑上楼了。

白沭北安静地看着孩子消失的小小背影,沉沉靠进椅背里,以前从没觉得这屋子大过,就算只有他和萌萌也不觉得太安静,可是现在……好像哪里都静悄悄的让人窒息。

林晚秋明明也只是那么安静的一个人,可是为什么存在感这么强。

白沭北伸手摩挲着面前的瓷碗,这套碗碟是林晚秋买来的,清秀典雅的蓝色花纹很像她给人的感觉。

白沭北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很沉闷的男人,活得很累,或者说道貌岸然更适合他。他是家里的长子,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几乎指望不上,老二就不说了,老三和小黎的家长会都是他去开的。

他本性是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他被迫早熟,被迫做个有责任、有原则的男人,还要给弟弟妹妹做榜样,他选了最正直的一个职业,选了最光辉的一条路。

他背后为弟弟妹妹铺平道路,把他们的琐事都视为己任,他心底那些压抑的东西越来越深,终于在遇到林晚秋的时候,全都爆发了。

白沭北想,或许他本来就是个卑劣的男人,有所有男人的虚妄、自大、自私,然而这些缺点被积压的太久了,在林晚秋身上才肆无忌惮的爆发了。

这么说,他在林晚秋面前才活得更自由,更像他自己。

白沭北用指尖描摹着那个碗的边缘,好像上面还残留着林晚秋的温度一样,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很想她,她好像是一种并不起眼的毒,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蔓延了他全身-

晚上白沭北给孩子煮了营养面,哄了萌萌很久小家伙才抽抽噎噎地吃完了。白沭北给她擦嘴的时候,忍不住问:“你平时和妈妈在一起也这么皮吗?”

萌萌坐在小凳子上,仰着可*的小脸蛋:“妈妈才不会像爸爸这么没耐性,妈妈看萌萌生气走了就会马上来哄,不会让萌萌哭一个小时!”

白沭北想吐槽面前的小鬼,知道一个小时有多久吗?可是孩子的话让他沉默下来,低头将手里的湿巾扔进垃圾桶了。

孩子说的没错,林晚秋比他有耐心多了,自从和林晚秋结婚后,他几乎一点儿都不用cao心孩子的事,孩子的饮食起居、孩子的身体状况,每一件家庭琐事都交付到了林晚秋身上。

他很安心,每天在部队都不用cao心家里的事。

林晚秋连白小黎的事都极其尽心,白小黎在学校的衣服还是林晚秋带回家一起用洗衣机洗的,她总说:“小黎在学校一直手洗,衣服还好,c黄单被套很麻烦。”

她还会给白小黎送吃的,连带着白溍西和白湛南都有份儿。

白沭北想着这些,心里有些胀痛,明明都是些小事啊,以前看到了他也没有半分感觉的,可是现在却好像在心里产生了不一样的化学效果。

萌萌歪着头看白沭北,夜晚的光线有些模糊不真切,她居然在爸爸脸上看到了几分悲伤。小家伙眨了眨眼,身子往前盯着白沭北打量:“爸爸,你是不是在想妈妈?”

想林晚秋?

白沭北一怔,知觉想否认,可是他今天一整天的确都是在想这个女人啊,没有一刻停止过!

白沭北沉着脸,按住小家伙毛茸茸的小脑袋,将人直接扔在了小c黄上,硬声硬气地:“睡觉。”

萌萌挣扎着从小c黄上蹦起来,对着他吐舌头:“爸爸*妈妈还不敢承认,胆小鬼!”

“……”-

白沭北第二天回了趟白家,白友年一看他一脸寒霜的进了客厅,抖了抖手里的报纸:“这又是回来找我吵架的?”

白沭北径直在他对面坐下,忽然甩出两个红色本子扔在茶几上。

白友年略略看了一眼,马上垂下眼眸:“不是早就结了,怎么突然想到通知你老子了。”

白沭北讽刺地笑了一声:“我是让你看清楚,我这辈子和林晚秋都只可能有这一个证。”

白友年这才正眼看他,把手里的报纸慢悠悠地叠起来,他动作很慢,一举一动间蕴含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白沭北却并不怕,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似乎做好了和他撕破脸的打算。

“那些照片是我找人拍的,比起林晚秋,顾安宁显然更好一些。”白友年脸色丝毫未变,好像自己说的话没有一丁点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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