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2)

白沭北别开眼,每每看到她这副故作柔弱的姿态就心qíng烦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女人的心肠有多恶毒。

“她想喝你煲的汤,去煮。”

白沭北说着,顾自往她的双人沙发坐定,刚刚坐下就压到了不明物体,他眉心拧得更紧,拿起一看,居然是一只huáng色的塑胶小鸭子。

这鸭子他很眼熟,萌萌就有好几只,这只比那几只都大了不少,看起来像——

“这是它们的妈妈。”林晚秋咬了咬唇,小声嘀咕,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那鸭子,宝贝似得收进旁边的抽屉里。

白沭北沉着脸看完她所有动作,鼻子里溢出一声冷笑:“怎么?你还指望有一天,它能和那群孩子团聚?”

这话里的意思,即使她不够聪明也读懂了。

林晚秋背对着他,苦涩的扯起唇角:“没有,我只是……留着它,想萌萌的时候看看。”

白沭北疑惑的看她一眼,她却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拿了桌上的食材钻进了厨房。

白沭北心里好像有团火在烧,却无处纾解,他烦躁的摸出烟盒,可是目光在她屋子里找了半晌也没寻见烟灰缸,只得将不远处的垃圾桶拽了过来。

余光瞥见垃圾桶里的药盒,他定定看了一会,目光很快挪开了。

关心她?他莫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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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响起哗哗地水流声,她大概在清洗食材,白沭北昨晚在医院照顾了一整晚女儿萌萌,这会脑子沉得厉害,烟只抽了两口就迷糊着阖上了眼。

林晚秋把瓦罐放在炉子上,又加了小半个玉米进jī汤里,这才擦gān手走了出来。

一进客厅就看到他长腿长手的搭在沙发外面,他个子高,身材结实颀长,睡在窄小的沙发上并不舒服,一直皱着眉头。指间居然还夹着燃了大半的香烟,她踮着脚走过去,小心翼翼的从他手里拿过烟蹄。

他以往都很浅眠,随便有点声响便能吵醒他,这时候却好像睡得很沉,她蹲在他身前这么久都没被察觉。

看着他熟稔的面容,她鬼使神差的探出手,在他眉心上一寸又缓缓停住。

他以前说过的话她还牢记在心,他不喜欢她碰他,他说恶心的。

林晚秋眼神微暗,垂在半空的指尖慢慢蜷了起来,往事一幕幕如黑白胶片般划过脑海,全身都剧烈抽痛起来。

沙发上睡着的男人,忽然蓦地睁开眼,黑沉的眼底浮起一阵yīn霾,目光yīn沉的看着她还未来得及抽走的手臂。

林晚秋一阵尴尬,惊惶的跌坐在地板上:“我……你脸上有东西。”

白沭北不说话,只是面容yīn冷的注视着她,林晚秋咽了口口水,只剩一个念头便是逃回厨房,她匆忙站起来,结结巴巴道:“我去看看汤——”

“林晚秋。”他却喊住她,声调冷冰冰的。

林晚秋用力扣住手指,几乎已经预料到他接下来会说的话,果然白沭北一字字清晰地吐出口,带着警告的威慑力:“别妄想不属于你的东西,记住你的身份,你永远只能是林晚秋。”

心底好像有什么破碎了,可是奇怪的是并不疼,林晚秋轻轻阖了阖眼,认命的点头:“我知道的,一直知道,你不必费心提醒我。”

她怎么会不知道,白沭北心里,住着的一直不是林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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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的动作很快,白沭北带她到医院时萌萌正眼巴巴的看着病房门口。看到林晚秋时就差从chuáng上蹦起来:“大姨!”

林晚秋几步走过去,伸手用力把小家伙抱进怀里,萌萌身上还有些发热,想来烧的很严重。她担忧的探她额头,把自己的额头也贴了上去:“还难受吗?”

萌萌笑眯眯的摇头,肥嘟嘟的胳膊圈住她的颈项就不舍得松手:“大姨这么久不来看我,我都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林晚秋心里一痛,鼻头也酸得厉害,摇了摇头,把手里的保温桶在孩子面前晃悠一下:“萌萌不是想喝汤,大姨有新口味哦。”

萌萌一听有吃的,双眼亮汪汪的好像剔透的水晶,歪着小脑袋坐在病chuáng上,嘴角始终挂着甜甜的笑意。

白沭北站在病房门口没进来,看到女儿和林晚秋这副模样,他心底的火气更甚,直接出了病房走到楼梯口,点了烟叼进嘴里。

萌萌这时候完全顾不上老爸,缩在林晚秋怀里,被她一口口喂着,嗅着她身上的气味满足的靠在她肩头:“每次生病,爸爸都好笨,大姨,我的妈妈呢?爸爸说她不在了,不在是去哪了呢?”

林晚秋低头,一眼就撞进孩子逞亮透彻的眸子里,握着汤匙的手莫名抖得厉害,她摇了摇头:“大姨……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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