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策(194)

柳芙香应了,来到了公子宅院外,对守门的人说,“我要见子斩。”

守门人看了一眼柳芙香,有人去禀告牧禾。

牧禾迎出来,绷着脸说,“继夫人好,公子说谁也不见。”

柳芙香盯着牧禾,“我有要事,必须要见他。”

牧禾拱手,“继夫人见谅,公子吩咐了,无论什么事儿,天塌下来,无论什么人,他都不想见。”

柳芙香顿时恼怒,“是为着他的婚事儿。”

牧禾摇头,“公子说不见。”

柳芙香深吸一口气,“我是奉了侯爷之命来的,询问关于与赵府议亲之事。这总归是他的终身大事。”

牧禾心惊,但还是一口咬定,“公子说任何事,任何人都不见。”话落,怕柳芙香再纠缠,便道,“公子近来身体不好,刚发作过的寒症隐隐有再发作之势,继夫人还是别打扰公子静养了。”

柳芙香面色一变,立即紧张地说,“这距离他在汤泉山寒症发作才没几日,怎么会又有要发作之势?”

牧禾摇头,“不知。”

柳芙香想了想,忽然怒道,“一定是那日他冒大雨回京,又伤了身体。”

牧禾不语。

柳芙香咬牙,似有硬往里闯的姿态,“我必须要见他,让开。”

牧禾冷下脸,猛地一挥手,公子府的守卫齐齐拉弓搭箭,对准了柳芙香。他寒着脸说,“继夫人还是不要强闯的好,公子吩咐过了,没有他准许,任何人强闯,杀无赦。”

柳芙香面色一白,“我便不信他敢杀我。”

牧禾面上现出杀气,“继夫人最好相信,否则,人只有一条命,死了就死了。即便你死在这里,侯爷问罪,也怪不得公子。毕竟有人不听话来惹公子。”

柳芙香清晰地看出牧禾不是在开玩笑,她被杀气所震,不由得后退了两步,看着牧禾与拉弓搭箭的府卫,似乎只要她真闯,他们真敢杀了她。

她咬了咬牙,怒道,“你告诉他,若是他不吱声,不出来,侯爷就做主这门婚事儿了。”

牧禾心下一沉,冷声道,“公子说了,他的婚事儿自己做主,若有人敢做主,包括侯爷和继夫人,谁为公子做主定下了人,公子就杀了那女子。侯爷和继夫人最好不要乱做主,讨不得好处。”

柳芙香面色一白,见牧禾寒着脸面无表情,那些府卫也寒着脸面无表情,苏子斩身边的人与他的人一样,都被染上了浓烈的寒气。尽管这牧禾还是一个毛头小子,但凛然便有着他身边侍候人的杀人之势,她看着这处院落,五年了,她从没有踏进去过,忽然觉得,以后一辈子,也再踏不进去了。

她怒气慢慢地散去,心里弥漫上透骨的疼痛,半晌,她咬牙道,“如今是我来,你们敢这样对我,那若是侯爷找来呢?他难道要射杀亲父不成?”

牧禾寒着脸说,“公子说不见就不见,卑职们虽然不敢射杀侯爷,但是只要公子不见,卑职们也不会让侯爷踏进一步。”

“你们好得很。”柳芙香吐出一句话,转身便走了。

武威侯见柳芙香无功而返,面色沉暗片刻,摆摆手,“既然如此,便不必再去打扰他了。”

柳芙香试探地问,“那赵宰辅那边的回话……侯爷打算怎么回?”

武威侯道,“实话实说,若是赵宰辅真看重了子斩,那么,这婚事儿便让他自己出马好了。”

柳芙香心下一紧,“侯爷,您这是不管了?自古以来,哪有越过父亲自选婚事儿的道理?岂不是让赵宰辅笑话?”

武威侯看了她一眼,“五年前我是他父亲,五年后,这父亲也不过是担了个名字而已。满京城谁不知道?若是笑话,早已经笑话够了。”

柳芙香面色一变,顿时不再说话了。

又过了三日,陆之凌实在待得腻烦了,忍不住,又跑到了武威侯府的公子宅院,翻墙而入。

这回,没见到青魂,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便大踏步去了苏子斩的房间。

来到门口,觉得房中静悄悄的,似是没人,他纳闷,“不在?这个时辰,不是该用晚膳吗?我就是来蹭饭的啊。”

牧禾从西间屋出来,对陆之凌见礼,“陆世子。”

陆之凌看到他,一笑,“苏子斩呢?在书房?”

牧禾眨眨眼睛,摇头,“不在。”

“嗯?”陆之凌看着他,问,“他难道不在府里?那去了哪里?”

牧禾又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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