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策(963)

花颜对云迟问,“你与哥哥大哥是怎么安排的?”

云迟轻拍着花颜,温声说,“陆世子带兵镇守北安城,安十六和安十七留在北安城,我们一起离开,行路到兆原县,我回京,你与大舅兄回临安。”

花颜点头,问,“查那统领与背后之人的事儿呢?”

云迟道,“我根基尚浅,如今从别处查不出蛛丝马迹,只能从卷宗着手。”话落,将他的猜测与花灼商议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花颜低头寻思片刻,叹了口气,“四百年前,我自逐家门,一心做好一个太子妃,做好一个皇后,自离开花家之日起,再为联络花家人,只在最后关头,书信一封放太祖爷兵马从临安通关,对于朝政之事,我虽私下帮怀玉过,但也实在想不起,有什么人会成为四百年前的漏网之鱼以图复国。”

云迟摸摸她的头,“总会有查到那一日的,别多想了。”

花颜点头,她如今自己成了个废人,多想也没用,还是要养好身子最为打紧,如今她身体的境况,她自己也没摸清,已再没力气管别的了。

云迟看着她,目光温柔,“睡吧!我知你还累着困着。”

花颜往前蹭了蹭身子,脑袋和身子都钻进云迟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云迟低头看着她,胳膊上轻轻的一个重量,放着她的脑袋,一头青丝散落在他手臂一侧,她安心地打算入睡,他心底溢满温柔。

花颜这个人,她无论哪里都让他觉得美好,没有一处不美好。

她是上天送给他的珍宝。

马车冒着大雪行程,日夜赶路,三日夜后,出了北地。

出了北地时,已不再下雪,云影命人打探消息,回禀云迟,“太子殿下,大雪果然封山了,幸好及时离开了北安城。”

云迟长舒一口气,舟车劳顿,花颜本来养好了两分的气色又没了,即便她被照顾着,但依旧马车颠簸,没能让她好好休息。他心疼不已,对花颜说,“要不然就在前面的城池歇两天吧。”

花颜摇头,“赶路吧!我怕你回去晚了,京城有变,子斩虽然回京了,一旦惊变,动静太大,他未必应付得过来。”话落,又说,“我身体受得住,别担心,你我马上就要大婚了,以后多着日子待在一起,不差这么几日。”

云迟无奈,吩咐人继续起程,只不过比早先急忙忙赶路行得快了些。

五日后,马车来到了兆原县。

梅疏延也听闻了太子殿下不好了的消息,暗想着怎么可能?他在数日前还见过太子殿下,那时他虽然了风寒,人虽然疲惫,但身体不像是出了大毛病,还与苏子斩打了个昏天暗地,怎么没短短时日,就需要五百年人参救命了?

天下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十分逼真,毕竟有皇榜张贴在了各州郡县各处。

梅疏延也半信半疑地猜测着,到底是太子殿下真出了事儿,还是故布疑阵?

他揣思了好几天,也无果,听闻皇上将半壁山清水寺的德远大师与主持方丈都请去了东宫,正在做法,心也跟着提着紧张着,生怕当真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所以,当云迟的车马来到了兆原县守府衙时,梅疏延见到云迟后,当即激动得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

云迟愣了一下,弯身扶起他,“表兄请起,不必行此大礼。”

梅疏延站起身,也顾不得拍膝盖处沾染的雪,对云迟急急地说,“臣看了皇榜,以为太子殿下真出了事情,如今见到殿下,实在是太好了。”

云迟了然,明白了他为何如此,伸手拍拍他肩膀,“进去说。”

梅疏延连忙侧开身,“太子殿下快请。”

云迟没快进去,而是转身,进了车厢,将花颜从头到脚裹好,将之从车内抱了出来,对梅疏延道,“本宫带来了太子妃,会在此地歇上一晚,表兄给安置个住处。”

梅疏延看着云迟怀里裹成了粽子的被褥,他扫了一眼,根本就没看到人,只看到一团被子,似裹了个人,从头到脚,严密至极,他愣了愣,事关太子妃,不敢多问,连忙颔首,吩咐身边的小厮,“快,将上次殿下下榻的那间屋子立马收拾出来,供殿下和太子妃下榻。”

“是。”小厮应了一声,撒丫子跑了。

梅疏延刚要亲自带路,看到了马车上下来的花灼,他没见过花灼,只觉得下来马车的这位公子风清如玉,翩翩风采,竟然与云迟气度不相上下,他顿时疑惑地问,“殿下,这位仁兄是……”

云迟停住脚步,对梅疏延道,“本宫的大舅兄,临安花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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