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又一道声音,忽远忽近。
突然。
“沈织心!你要是敢死,我会马上再娶!”
她的魂,好象被人揪住了一样。
“就算你尸骨未寒,百日内,我一定再娶!”一道声音,象在发誓,咬牙切齿的劈下来。
好狠!
许彦琛,你够狠!够凉薄!
一生气,她就被劈醒了。
就这样,她感觉到自己身体变重、变深刻了,奇迹般的,她倔强的被一股念力拉了回来。
她再醒过来,手,被人死死的拽着,许彦琛沉重的闭着眼睛,头靠在她的旁边,衣服凌乱、一脸的胡渣,邋遢到一点也不象平时意气风发的他。
她的手指才微微一动,他就睁开眼睛。
“织心,你醒了?!”他一直陪着她?到底熬了多少夜?他的眼睛,全部都是很恐怖的红血丝,非人类一样的红。
他太过狼狈,她怀疑,他哭过。
但是,不对!彦琛那个人太要强,即使流干最后一滴血,也绝不会掉眼泪。
只是那时候的她,一醒过来,就开始空茫茫的掉眼泪,太过悲伤的心房,无法在意到他。
……
“许彦琛,你是不是皮痒?”就不能来几句浪漫的话?
他斜横她。
“结婚誓言里,证婚人问,许彦琛你是不是一生只牵沈织心的手,只爱她一人!当时,有人好象说“是”,点头还点得很认真、很庄重。现在什么情况,有人开始出尔反尔?”她左哼哼右哼哼。
“我这是在告诉你,什么叫现实!”他也学她左哼哼、右哼哼,“我不会象大哥一样,如果婚姻能带给我利益,这赃买卖我OK!”反正如果她不在了,他娶谁都一样。
他真的是越来越市侩了,她有点不是滋味。
“那爱呢?爱是什么?”她认真的问。
爱一个人,不是身边,再也容下其他人?如果她真的死了,他真的能很快振作起来,重新投身他的“事业”?她一念及,居然莫名的,有点心寒。
他的野心太大,说到底,她还是永远排在事业之后。
这个问题,他从来不正面回答。“所以,你要健健康康,活得比我久。”说完,他眼底含着淡淡笑意。
她最近唇红齿白,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好。
她扭过脸,莫名的,很生气。
“明天我飞去美国,晚上帮我收拾行李,然后明天早上送我去机场。”他却“不识好歹”,还恋恋不舍得去摸她娇俏的脸蛋。
她为什么要?她又不是他的佣人?反正她要是死了,他马上会再娶,她为什么还要替他做牛做马?!
她不慡的回他一个白眼,“明天早上我得去电台。”一大早,她就去上班,决不要去送他!
他蹙蹙眉,不快,“工作重要还是我重要?”这次出差,他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工、作、重、要!”她斩钉截铁。
他完全充耳未闻,“如果短时间内我不能回国,你请长假去美国。”
那她的工作怎么办?他会不会太霸道了?!
她现在还有一档音乐栏目,总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迁就她,把节目暂时停办吧?!
“不要!”她回绝。
她有她的生活和工作。
“不要?!”他皮笑ròu不笑,凉凉的说,“那好!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到美国再养个会听话的老婆!”他点点头,神情冒似认真。
“是吗?!那恭喜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她也皮笑ròu不笑,回敬得伶牙俐齿。
会被她气死!
他转过脸,继续开车,“明天中午十二点的飞机,十点我们就得出发去机场。”
他到底有没有听懂?她说她要去上班,没空理他!
“飞机餐很难吃,我咽不下,记得亲自做好便当给我!”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不想在机舱里一直饿肚子。
“我会在美国等你。”
他完全故意忽略,她说不陪,她说不要!
卷二“该死的第三者”第十五章
早上九点。已经调好了闹钟,难得不用早起,他睡得极熟。
一道纤细的身影,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放柔脚步,悄悄的走近他。
才三十出头,他举手投足之间,早就已经有着同龄男子无法媲美的魄力,平时太过敛眉凝肃、线条分明、冷硬的脸,原本就长得英挺,此时垂敛着眼敛,却象敛去一脸的厉色。沉睡中的他,有一股特属成熟男人,迷人的磁性,也有着不设防的清华。
偷偷、贪渴的打量着,打量着,忍不住,目光就痴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