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弦(46)

“我有没有叫过你离潘维宁远一点?”她即时反驳,“我从来没有离他近过。” 他一噎,“除了顶嘴你还会什么?”“我是不会什么,尤其不会拉女人到身前帮自己挡拳头。”他嗤笑出声,“只有神志不清的白痴才会为了女人争风吃醋在公众场合大打出手。”

“哎,我忘了阁下是出了名的人面兽心——不好意思,说错了,是冷面智心。”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忍气回腹,一只手肘搁在车窗外,脸微别过去,唇边慢慢弯出一抹浅莞,还以为她真的修炼成金刚不坏之身再也没有火性,原来也不过只要身体虚软意志薄弱就会跟从前一样容易被撩起。

仿佛从心底最深处渗上来一丝愉悦,柔和了他极其俊美的五官,神色自如中似笑还含,神情引人致命,大概任何一个女人见了此时此际的他都会抵挡不住那异样魅力,直看得温暖心内柔肠微微百转,怔怔然移不开视线。

车子回到浅宇,却是驶入附楼的地下二层,她奇怪,忍不住问,“周末餐厅不开吧?”而且现在都几点了?就算是平常也早已下班。

“餐厅不开还有私人厨房。”看她不动,他翘唇,“胃不痛了?”“再痛我也不敢上去。”她淡掠他一眼,免得到时候又一顶意图勾引占大总裁的帽子盖下来,那么大的罪名她一个小小的秘书担当不起。

他砰声甩上车门,径直走向电梯,头也不回抛下一句,“温暖,你最好别在此时此刻和我恃宠生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咬了咬唇,站在原地进退维谷。

站在电梯前,他侧首看来,“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自己走过来,二是我过去扒了你的裙子打一顿你再自己走过来。”她被逗得想笑,死死忍住才没有破功,终于慢腾腾地挪步过去。

到了六十六楼,刚出电梯他的手机响起,随口和她道,“开门。”她一怔,他已走到窗边讲电话,她望向电子密码锁,迟疑了一下,抬手按下零九零九,听到轻微的一声咔嗒,她试试推去,门扇应手而开,门后视野非常开阔,感觉上象一眼望不到尽头。

仔细一看才明白那奇特感原来来自于设计,舒适空间内没有任何作间隔用的白墙,不管是电视墙,客厅,书房还是餐厅和厨房,全是以幻彩璀璨的琉璃砖艺术造型巧妙地分隔出完整区域,半开放式的卧室里一张大c黄依着玻璃幕墙放置,入门瞬间视线穿透玻幕溶入夜空,灯亮后玻幕如镜,更把房中一切原形折射使空间放大不止一倍,影影幢幢使人觉得看不到尽头。

占南弦给她冲了一杯热巧克力,“先暖暖胃,我给你做蛋炒饭。”茶几上随意摆着报纸和电视遥控器,书房里隐约可见手提电源线接口的萤萤蓝光,许多细节显示这间套房并非闲置,而是有着人烟气息,她想问他是不是住在这里,话到嘴边又觉得问题过于私人唐突,终于还是没有出口。

几分钟后他端着炒饭出来,因为空腹过度,她也没有多吃,只六七分饱便放下了匙子,趁他在沙发上看报纸,她端着饮品随意参观,走进书房时她傻了眼。

靠墙一字排开顶天立地的银色金属架上,看上去约有几千张CD.她随手抽出,风居住的街道,再一张,Yanni的If I could tell you,如我可告诉你,隔几格见到喜多郎的Matsuri,太鼓,然后是法语的Indescribable night,夜色迷离,轻悄如丝的吟然。

再来是Pacific Moon和平之月的所有专辑。

那首Bamboo Dance,竹之舞,水珠一滴一滴落在湖里的清音出尘入心,还有Exodus,出埃及记,听过的人都知道弹奏者马克西姆的传说,在战火纷飞中,被困在地窖里他仍坚持每天练琴七小时。

梭巡的眼光落在一个名字上,郑源,她慢慢抽出CD,专辑名爱过的人。

“这张专辑不错。”背后传来低低的说话。

她随口问,“哪首最好听?”“为爱停留。”顿了顿,“不过,我常听的是……曾经爱过你。”在他看不见的胸前,她的指尖微微一颤,轻轻打开透明盒子,拿出歌词,找到曾经爱过你,入目便见几行字句。

傻傻的想了很久,却依然想不出分开的理由,你走的时候用沉默代替了分手。

是你太残忍还是我太认真,如果爱情可以瞬间忘记,我又何苦那么的爱你。

她慌忙叠好放回原位,转身时却撞入他已等候许久的胸膛,浅浅的呼吸拂在她耳际,一声惆怅的低喃轻得她几乎听不见,“为什么?”她屈起手臂抵在两人之间,别开头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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