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弦(59)

请不要赌,一颗心只剩伤痕累累的一半,真的再付不起。

她坐下在地,一根一根拨着腿边小糙。

曾经,她很努力想增加体重,然而至今手臂还是如初,仍然细削得比不上一个十几岁少年的来得粗,从前她以为努力可以实现很多,后来终于明白,很多时候努力只是无用的徒劳。

糙尖上微薄的雾汽沾湿了她的指,她选择放手,起身回去。

从什么时候起的?她懂得了做人不能执着,从什么时候起的,她选择了全部放弃,连同对待她心爱的歌……和她最心爱的人。

曾几何时,不管醒来或熟睡,那让她喜爱到一遍遍重复播放整整二十四小时的歌,每天起c黄时必第一时间打开唱机让它流淌,因它只属于她与他,依恋和情感在那些年里为它完全付尽,放开它后她再没有爱上任何一首。

在那之后,原来专一的她转而追寻一张张纷涌而出的CD,记忆却似繁华盛世过后倒塌了的废壁残垣,一想起就满目苍痍。

时光一年年流逝,到最后任如何思忆,她能找回的也不过一点点沉没在音乐水底的残缺影子……那熟悉到灵魂里,曾经相拥相吻的画面。

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想起了从前。

终于还是,让人控制不住,想匍匐在一个胸膛里,好好地对他哭一次。

她轻轻推开月牙白的大门,抬腿进去的刹那整个人变成了一具雕像。

黑暗中不远的沙发上明明灭灭地闪着一点火光,不知是谁躺在那里无声吸烟。

良久之后,她在黑暗中摸索过去。

也许,这是她此生唯一的机会。

她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即使近在咫尺也看不清他仰望着天花板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无边黑暗使她稍微放松了心弦,给了她一点点勇气。

“为什么?”她问。

他不答,夹烟的指伸到茶几上,无声弹下一截烟灰。

她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她难得外出一趟,却会巧遇他?为什么朱临路半夜三更跑来她家,他会随后而至?为什么两年前她进浅宇时,他开始盖这座庭宅?为什么在宅子盖好后,她被调上了六十六楼?为什么每个周六下午,惟独是她需要回公司陪在他左右?为什么带她来这里,他却刻意离开?为什么,为什么今夜他偏偏又会回来?她将头枕在膝上,轻微而痛苦地唤,“南弦,求你。”求你答我,到底为什么?所有这些,通通,到底为了什么?无止境的沉默。

烟被掐灭的嘶声,黑暗里他哑声道,“为什么你不离我远一点?”cha进她发间的手将她的头抬了起来,他侧过身,离她的脸只有几寸距离的眼眸里依然闪着薄夜冷星,带着一丝挣扎过后的疲倦,以及一点她无法明白的慈悲悯怜。

他伸出长臂将她拦腰揽起,她被他翻身压进沙发里,他的唇印了上来,暗黑如无限深渊,蹦出理智束缚的心带着勒伤血迹急速下沉再下沉,他们忘记了对方多少年,他们等待了对方多少年,他们缺失不全的心亟需这弥补的另一半已经多少年。

薄嫩唇瓣因他的急切狂烈而受损,嘴里有淡淡的甜腥味道。

他解她的上衣纽扣,她才欲制止已被他骤然擒住,他的手一刻未停地继续原来的意图。

“别这样。”她挣扎。

以长身紧紧压制她的身体,“为什么?”他问,一把褪下她全敞的衣襟。

“南弦——”她的叫唤被他堵在了嘴里。

为什么分手?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会有别人?他在她耳际的喘息带着狂乱,“为什么我不行?” 她恐惧得无法作声,只能紧紧抱着他的肩颈。

他再度封住她的唇吞噬她混乱无边的思绪,狂热动作没一秒消歇,失去耐性地将她腿间仅有的一点遮蔽直接撕裂,大掌强硬打开继而曲起她双腿,他的身躯异常炽热,嗓音因压抑而沙哑,“我控制不了。”话声未落抵在她腿心的坚硬猛然强行刺入。

她痛得全身痉挛,一口咬在他的肩胛。

他即时反噬,猛吮她耳下嫩肤。

她尖锐的牙齿用尽全力。

终于他不再动,全身紧绷如铁。

浓郁腥甜从齿根渗进舌尖唤醒一丝清灵,她松开嘴,他肩胛上溢出的血染晕了一片,在她眼底清晰可见。

他仍在激然喘气,与泪流满面的她在黑暗中对视,两人仿如两头相互攻击已使对方致命受伤的皋狼,在对方眼内都看到了一些关于思念、渴望、痛苦、狂热和眷恋。

他咬牙退出,下一瞬将她抗上肩头直线走向楼梯,碰倒了不知是花瓶还是摆设,暗黑里只听到砰砰连响,不到一分钟她已被甩在主卧的c黄上,他赤条的长身紧压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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