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杀出个侯夫人(309)

谁曾想,太后娘娘竟然给了他一个没脸。

以后他便是和宝仪公主成了亲,也终究在如今这群夫人姑娘面前抬不起脸来吧?

霍行远此时此刻,心里还不知道怎么个羞rǔ,怕是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吧。

却说涵阳王离开那琉璃殿后,原本是要去太后娘娘那里请安的,可是想着佩珩她们去了,若是再撞见终究不好,也就没去,而是守在殿外,想着等她们走了,自己再去。

如今北疆不太平,朝堂中也颇有些不安定,他想着这大昭的情势,不免心忧。他也是一年多没能进燕京城,而这次进燕京城,和自己母后说话的机会并不多,如今好不容易趁着这次进宫,想再和母亲说说话的。

谁知道正等着,并不见那群夫人姑娘们出来,反而见宝仪公主,气冲冲地出来。而在她之后,不过片刻功夫,又见个少年,跌跌撞撞地从殿内跑出。

那少年穿着一身月牙白锦袍,头上束着玉冠,容貌颇为清秀,身形略有些孱弱,这么跑出那养心殿时,面上并无半分血色,看着狼狈至极。

宝仪仿佛是气极了的,对着那个少年不知道说了什么,脸色张红,恼怒异常。而那个少年僵硬地立在那里,身形仿佛都在瑟瑟发抖。

“这是?”他淡声问身旁的侍卫。

“是晋江侯的侄子,霍家排行第六的。”

“喔……就是那位如今和宝仪订下亲事的……”

说着这话,他却记起了在花开蝶舞的御花园里,那个当时还略显羞涩的小姑娘,勇敢地抬起头来,倔强却又故作平静地说,她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后来他知道,她的心仪之人就是当日在白湾子县的一个富户家少爷,也就是晋江侯霍碧汀的侄子。

一个面色清秀的读书人。

而如今,这个读书人终究是辜负了她,在拖了她一年多的时间后,亲事没成,转身尚了自己的侄女宝仪公主。

“去查一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垂下眼,淡声吩咐说。

既然宝仪和这个少年从殿里狼狈地跑出来,而佩珩和镇国侯夫人都在,那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的。

侍卫应声而去了,徒留了涵阳王站在这清冷的殿外。

此时此刻,宝仪公主已经在嬷嬷的陪伴下里去,徒留了那个少年,失魂落魄地呆立在那里半响,后来不知道怎么,迈开步子,形同木偶一般往远处走去。

涵阳王望着那少年背影,不免拧眉。

这么一个孱弱的少年,分明是不能经事的,竟然是她的心上人?

之前在琉璃殿外看她那么几眼,显见的比以前瘦了,也性子沉稳了,一看就知道是经了事后才能变成的沉稳。

所以……在她病中,必然是饱受了许多煎熬的吧。

可对方,竟只是这么区区一个不能禁事的弱冠少年。

涵阳王闭上眸子,深吸了口气,借以纾解胸口中似有若无的憋闷之感。

萧佩珩问他,可有什么无可奈何引以为憾之事。

其实那个时候,他凝视着那个阔别年余的姑娘,也想问她,那霍家的少年,是否就是她放在心口,无可奈何,终身无法忘记的憾事!

养心殿内的萧杏花,正和众位贵夫人一起,陪着太后娘娘说话。

此时众人仿佛已经完全不再记得刚才的小小不快,大家有说有笑的,说着外面天看样子要下雪,瑞雪兆丰年,明年又是个好年头。

老人家怕冷,屋子里的地龙自然烧得暖和,又品着茶吃着糕点,真是再为惬意不过了。

太后娘娘怜惜地拉着佩珩的手,看她那软绵绵的小手,又见她面上带着温婉的笑,当下是越发喜欢,不由叹道:“当日我一见佩珩,就看出佩珩是个有福气的面相,如今一瞧,其实她不但有福气,且是个能沉得住事的孩子,大气沉稳,相貌又好,以后谁娶了你,可是那家子的福气。”

这话说得众人不免都笑起来,一时也有人笑着去拉扯王夫人。

更有薄夫人心疼这个干女儿,干脆道:“是了,谁娶了佩珩,自然是有福气的,只是也得挑得着这么有福气的人。太后娘娘您洪福齐天,好歹帮着给看看,也好让佩珩沾沾你老人家的光。”

太后娘娘听着喜欢,拉着佩珩的手,却谁望向了萧杏花:“我说一人,那和佩珩自然是相陪,也是绝无仅有的好亲事,只是镇国侯夫人未必乐意!”

萧杏花一听这个,心中不免一沉。

这是什么意思,敢情还是没忘记那涵阳王,想着让自己女儿去给涵阳王当妃子?

其实佩珩经历了这一场事后,她对于谁来当自己女婿,已经是随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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