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妻为妾(22)

盛允桢打着呵欠从前院慢吞吞地往回走,这会子天都快黑了,他也看书看得头晕,就想着赶紧吃了晚饭就早点休息的,但是……

“夫君。”

嗲声嗲气的女子声音娇滴滴地响了起来,听得令盛允桢又是一呆,那是他的幻觉吗?怎么好像是昨天那个神神经经的虞静姝又来了?转头一看,他果然看到了虞静姝,她、她居然穿了一身骑马服,脑后还挽着坠马髻,面上还画了浓浓的桃花妆?

盛允桢十分诧异,先下意识地就看了看四周,然后又看了看天色,不确定地问道:“呃,这么晚了,你要出去?”

虞静姝有些面红,却仍然保持着用细细尖尖的嗓音回答他,“不是啦,没有要出去。你、你看看人家好不好看嘛。”

盛允桢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嗯,好看,确实是好看,可既然不出门,为什么要穿骑装,打扮成这个样子?而且为什么一定要捏着嗓子说话,好好地说话不行吗?

“夫君?”虞静姝仔细分析过大户人家规矩多,公子和小姐们轻易不能见面,除非是有什么庆贺活动。就比如说一年两次的春秋狩猎吧,那必定是无论男女都会盛装出行的。所以说,盛允桢以前喜欢过的那个女孩肯定也穿过骑装,骑过马。可是她分明已经用心打扮过了,为什么他的眉毛越揪越紧,他不喜欢她打扮成这个样子,还是说他嫌她不好看?盛允桢只觉得一阵头疼。她就不能消停点?昨天扮成那个鬼样子,今天又换了一个鬼样子,难道她不知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才是最美的吗?她到底怎么了,明明以前就挺好的,怎么现在一天变着一个花样呢?

盛允桢欲言又止。

“夫君,您怎么了?”虞静姝怯生生地喊了他一句。

她要是不用这么尖尖细细的嗓音倒还罢了,可盛允桢一听到她放弃了原本清脆、好听的声音,改为捏着嗓子说话,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我怎么了,我要问你怎么了,你看看你,你又不出门,穿骑马装做什么?穿了就穿了吧,你头上还簪什么流苏?你看看,你还上了妆?上妆就上妆吧,怎么还抹那么多的口脂?待会子用饭的时候,你是吃饭呢,还是吃口脂呢?快去给我卸了妆,这大晚上的,你吓人还是吓鬼呢?”盛允桢气急败坏地骂道。

虞静姝呆了一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转过身,拎着裙摆跑了。跑到屋里以后,她喘着粗气,抽抽噎噎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刚换过衣裳,上完妆的时候,怎么还觉得挺好看的呢?可现在这么一看,脸上的桃花妆全糊了,一张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而且刚才小跑了几步,簪在头上的流苏就全部都勾在了发髻上了。

虞静姝趴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是想变得更好,让盛允桢更高兴的,可她也不知道会弄巧成拙啊。再说了,他到底喜欢哪样,可以明说吗?老这么猜来猜去的,她也很烦好不好。

侍女春花在外头小小声说了句:“少夫人,公子让奴婢过来回话,公子他、他今日晚上在外头用饭,请少夫人自便。”

又是这样!虞静姝差点哭出了声音,她用帕子死死地掩住了自己的嘴,几番深呼吸之后,擦了擦眼泪,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最后还是带着哭音应了一声:“知道了。”

默默地洗漱换了衣裳,又默默地一个人用了晚饭。虞静姝想了又想,决定今天晚上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次。可是这天晚上,盛允桢却是彻夜不归。

天快亮的时候,她等不得了,遣了春花出去打听他的行踪,听说他昨晚歇在了外院的

大书房里,虞静妹先是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埋怨。可想了又想,最终她还是让春花把他换洗的衣裳送去了外院。

天亮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虞静姝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决定用脂粉把因昨曰一夜没睡而出现的黑眼圈给消掉,她对着妆镜一边细细描画,一边打定了主意,晚上等他回来了,她必要和他说个清楚,这日子到底要怎么过,以及他想她怎么样。

上好了妆,她便去了婆母盛夫人的房里晨昏定省。

盛夫人正带着大儿媳林氏在料理府里的家务事。反正虞静姝也无事可做,便索性沏了一壶明前龙井茶……可如今已是秋日,年头春天收的明前龙井沏起来,茶汤看上去不复从前的鲜亮,而且味道也很浓厚,有些涩口。

她想了想,见外头虽然天寒地冻的,可花圜里盛开的金桂却随风送来了隐隐冷香。于是,她让侍女去花园里摘些新鲜的桂花回来,先用温水冲洗了几遍,然后与龙井一同入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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