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180)


刘头领忙道:“难道那黑衣人还不是证据吗?若他们不是心虚,昨夜里为何要偷袭辰年,文凤鸣又杀那黑衣人灭口?”
江应晨说道:“眼下黑衣人已死,便算不得什么证据了,再说也不是文二当家杀的他,而是单舵主失手杀的人。”
刘头领忍不住愤愤道:“哪也叫失手?分明就是文凤鸣与单立坤相互勾结,由单立坤出面来灭口。”
江应晨道:“便是实情如此,眼下也只是你猜测而已,若没有可以叫人心服口服的真凭实据,如何向寨子里千百个兄弟交代?”
刘头领虽然不平,却也无法反驳此话。张奎宿那里更是无言,他本就不是多智善谋之人,否则也不会先是被杨成所坑,后又被文凤鸣逼到此种地步了。
辰年一直沉默不语,此刻看了张奎宿两眼,问他道:“我有一事想不明白,飞龙陉之事过去了这么久,为何现在才要揭露文凤鸣?”
张奎宿面现愧色,答道:“是他装得太好。咱们刚从飞龙陉回来就赶上李崇来攻寨子,那会儿全寨上下都想着和他们同归于尽,多亏了文凤鸣,寨子才能剩下这些人来。我瞧着他真是全心全意为寨子谋虑,又因着之前十几年的情分,我想这内奸怎么也不该是他,就只怀疑到鲁兄弟身上去了。”
辰年暗道文凤鸣为了叫清风寨与冀州结成死仇,不惜出卖寨子里几百口老幼,更是借此嫁祸于杨成,叫清风寨与青州也成了仇敌。可他好像又不愿山寨被彻底剿灭,只是想把青冀两州的水搅浑,同时取张奎宿而代之。
屋中都是些习武的粗人,矮子里面拔将军,江应晨还算是有些算计的,想了一想,便看向辰年,问道:“辰年丫头,你昨夜里说那黑衣人是来自泰兴,此话当真?”
辰年瞧着屋内并无与文凤鸣亲近之人,便苦笑道:“我那也只是诈他。”
她不错是随意说了一个军镇,不想却像是蒙对了。可惜那黑衣人被杀了,不能再问出什么来。而且,她还一直想不明白,若黑衣人真是来自泰兴,他们为何要杀封君扬?即便当时封君扬是冒用的郑纶的身份,可论云西与泰兴的关系,泰兴也不该出手杀郑纶才是。
众人听她也不知那黑衣人来自哪里,不觉都十分失望,江应晨更是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眼下什么也抓不到,怎么去审文二当家与鲁头领?”
张奎宿之前只当自己抓实了文凤鸣的罪证,却不想事到如今却都不得用,愤慨道:“我敢说文凤鸣便是内奸,只可恨此人太过狡猾,又巧言善变,早知如此,真该先一刀杀了给死在飞龙陉的亲人报仇才是!”
辰年瞥张奎宿一眼,暗道你现在才想明白啊,你若是当时就先杀了文凤鸣又如何惹出昨夜那些事情来呢!只可惜你勇猛有余而才智不足,便是之前的清风寨,你虽应着寨主大当家的名头,可却不知有多少事情是听那文凤鸣指使的。
又想文凤鸣此人城府之深,怕是在清风寨里算得上是头号,也难怪以他那样微弱的武功,竟也能在寨子里坐稳第二把交椅。可见很多时候,便是在这山匪窝里,武力也比不得心机好用。
不知怎地,辰年眼前忽地闪过杨贵面容,心中不由一动,问张奎宿道:“张大当家,你说你查到杨贵与文二当家有过来往?”
张奎宿答道:“是,那日杨成应我要查清飞龙陉之事,后来将从杨贵家中搜来的东西给我送了来,我这才知道杨贵手上不但有咱们山寨的通行令牌,便是山寨的布局防务图都有。这些东西,除了我只有文凤鸣和三当家,寨中再无第三个人可以拿到这些东西,我这才开始疑心到文凤鸣身上去。”
三当家刘忠义已经在寨破时战死,更别说他也有亲人死在了飞龙陉,那内奸自然不可能是他,果然是文凤鸣的嫌疑最大。
张奎宿解释得甚为详细,不过辰年关心的却不是这些,她沉吟片刻,又问张奎宿道:“张大当家,那日在飞龙陉你是见到杨贵尸体的,你可有什么发现没有?”
张奎宿茫然地摇了摇头,那日他家人被杀,恨得只想着将杨贵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哪里还会去细看杨贵的尸体。
辰年扫了一眼屋内众人,说道:“我曾在青州见过杨贵几面,之前从不曾往文二当家这里想,倒还没觉得如何,眼下把他两人放在一起,我倒是有些发现。”
江应晨便问道:“什么发现?”
辰年又仔细回忆了一下杨贵的长相,这才答道:“文二当家与那杨贵长得倒是有几分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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