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308)


邱三忙闭上了嘴,佝偻着腰缩到了人群之后。
这屋中刚刚死了人,满c黄血腥,自是不能再用,众人忙七手八脚地将贺泽抬往别处,那边贺泽的亲随发觉贺泽突然不见,也一直在找寻,听到消息忙赶了过来,见自家将军成了这般半死不活的模样,顿时又惊又怕,只揪着那郎中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朝阳子的**,岂是一般的郎中能查得出来的,那郎中看了半天,也查不出贺泽到底得了何病,一问是刚刚与女子行过房事,便就胡诌道:“这是脱阳了,赶紧去熬些独参汤来,给他灌下去,也好救命。”
薛盛英还真怕贺泽死在这里,一时顾不上多想,忙叫人去熬独参汤。
一旁邱三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我说是脱阳吧,将军还不信,属下以前混过妓院,没少见过这样的症状,现去熬药可来不及。”
薛盛英心神已乱,忙问他道:“那怎么办。”
邱三嘿嘿笑了两声,道:“我也是听说的,楼里的姑娘遇到这样的客人,都用簪子刺他的会阴处,一疼,就缓过来了。”
这话一出,贺泽那里却是猛然地张开了眼,原来他神智一直清醒,只是苦于身体不受控制,之前被那女子强上,他便已觉得是奇耻大rǔ,后来屋内又涌进这许多人来,羞愤之下,只好装作昏迷不醒,不想邱三却出这样的主意,叫他再装不下去,只好睁开了眼睛。
他一睁眼,众人便就都围了上去,见贺泽那里仍是无法说话,邱三忙在人后大声叫道:“快去找簪子来,救人要紧。”
还是贺泽一个心腹瞧出贺泽眼神不对,忙伸手拦住了旁边的人,跪在贺泽c黄前,低声问他道:“将军,可是中毒了。”
贺泽忙眨了眨眼睛,那心腹便来探贺泽脉象,催发内力沿着他经脉游走了一圈,却丝毫察觉不到中毒的迹象,不过这心腹既能得贺泽看重,就是有几分心机的,将此事前后一联系,已是猜到自家将军这是中了人陷害,故意要他出丑。
那心腹忙站起身来,将薛盛英等人请向外面,又叫了同伴过来给贺泽擦洗身体,另寻良医给其诊治。
薛盛英人到了外面,冷静下来一想,更觉得此事蹊跷,再去寻郑纶,可人群中早已没了他的身影,薛盛英看了一圈,沉着脸问道:“郑将军呢?”
邱三闻言忙上前,恭敬地答道:“郑将军说刚才那刺客来得奇怪,他得去查一查。”
原来郎中来了之后,郑纶便就趁乱走了,此刻已是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院子,他支开身边亲兵,独自一人跃上屋顶,辰年果然早已离去,屋瓦上空留一些血迹,郑纶下意识地摸了摸腿侧的伤口,在屋顶站了一站,便就跃了下来,却未回自己的院子,带着身边亲兵,径直出城回了军中大营。
薛盛英得知郑纶连夜出城返回军中,脸色顿时白了,慌得立刻就要去寻贺泽讨主意,谁知贺泽那里却仍是不能动弹,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来,薛盛英急得在屋内团团转,懊恼道:“这个贺十二,出得什么烂主意,结果郑纶没被拿住,反倒是叫他跑了,这可如何是好,郑纶不会就此反了吧。”
身边李崇乃是薛盛英从冀州带出来的心腹老将,闻言苦心劝道:“郑纶不敢,只是您实不该听那贺泽鼓动,行今日之事,您想一想,这事真若做下了,郑纶能不能忠心归顺还是两说,而云西王那里,您可是彻底得罪了,莫说再想娶云西王亲妹已是不能,怕是云西王还会亲自率军打过来,到时咱们薛、封两家相争,是他贺泽得渔翁之利啊!”
薛盛英听得冷汗淋漓,后怕不已,忙问李崇道:“现在该如何是好。”
李崇想了一想,道:“今夜这事变成这般模样,倒是将军的幸运,依属下看,不若将计就计,只说贺将军醉酒,误把一个女刺客当做了姬妾,行房之中受了伤,至于郑纶那里,提也不要再提,同时,属下亲去寻郑纶,向他解释今夜之事全是贺泽设计,将军您也是中了贺泽奸计。”
薛盛英闻言忙点头,催促道:“你快去,快去。”
瞧着自家将军这般无能,李崇不由暗自叹气,又嘱咐他道:“还有一事,将军须得记住,贺泽说要三家联合剿灭聚义寨之事,将军莫再上那贺泽的当,您想想这谢辰年是云西王什么人,云西王之前来青州斡旋议和之事,时间那样紧迫,他竟能半路转去那里,只为着与她见上一面,眼下云西王占据盛都,挟天子以令诸侯,整个江南都已在他囊中,咱们惹他做什么,更别说您和他妹子还有婚约,受他扶持,哪里能自绝后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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