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无邪(62)

这两个词古来已有,连起来合用却是始自《汉书·朱云传》,“发明人”是汉成帝时的槐里令朱云。据《汉书·地理志》等记载,“槐里”是京畿右扶风辖下的一个县,它原是周代的“犬丘”,秦代称“废丘”,西汉初改为“槐里”。因为是县,所以槐里设“令”治理。简单来说朱云是个县令,他为官清正生性孤耿。因为不满皇帝任用自己的老师张禹为相,慨然上书道:“今朝廷大臣,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皆尸位素餐。”请赐尚方斩马剑斩佞臣安昌侯张禹,以厉其馀。这一骂骂得太露骨,骂得成帝恼羞成怒,曰:“小臣居下讪上,廷rǔ师傅,罪死不赦。”后来多亏大臣辛庆忌力保朱云,汉成帝才赦免了他的死罪。后人于是用“素餐”来比喻无功食禄的人。

朱云的抗争没有太大效果,就像奴隶的歌声多数时候只能遣怀,诗经一篇篇地唱过。只是记录,当时现在都不能改变什么事。

那些坎坎地伐木声静了,尸位素餐不劳而获的人也已经死掉了……

岸边多少事,大河依旧东流。

※版本出处:新浪读书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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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月31日 星期三 2:41:19 AM《思无邪》 2007.1无分贵贱,在时光里,我们都微不足道——坎坎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

(←)上页,(→)下页,(del)目录※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属于原作者,请勿用于商业传播。思无邪作者:安意如

祸害活千年——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

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

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

——《魏风·硕鼠》

从什么时候起,发现自己成了那种不太容易愤怒的人,看很多事都像行在吴越小城里巷长廊,偶尔转过脸去,看廊下细细的水滴或廊地上折转的光阴——如冬日窗上浅浅的冰,淡而凉的心迹。

现在回过头来读《硕鼠》,再无少年时的不平,只是记忆深刻,因为诗中将奴隶主比喻成大老鼠的比喻太形象,让人无法不印象深刻。

我记这诗这么久,并且清楚到死。还有一个私人的原因——我非常的怕老鼠,怕到无法言喻的地步。那种想到就会从心底最深处冒出来的恐惧几乎不能够用言语来说明。曾经开玩笑说打劫我的话不用拿刀,拿刀我反而不怕,拿只死老鼠眼前样一样,我就浑身瘫痪动弹不得了。

如果不是心胆俱寒地怕一样东西,你是不会了解这种感受的。所以可以想知,我当初在老师绘声绘色不厌其烦的描述下,在老鼠,并且是很多大老鼠笼罩的阴影下,是多么痛苦地学完这一课。

我们先从魏国的乡间看起,也许是我们没看到,但那是真实的图景。魏国的农民无奈地面对着鼠患,田鼠在田间肆行无忌,像运动健将一样搬运着人类的劳动果实,而在另一边——谷仓,老鼠们正旁若无人地偷盗着农夫们一年的收获。房子的墙根下有一个小洞,老鼠们就从那儿进进出出,把谷子搬入树林里的一个个地洞,宛如一只长途跋涉士气激昂的大军。它们不是小偷,小偷没有这么嚣张,他们更像是入侵的大军。无论是田间的农夫还是看守谷房的老人,他们对眼前这一幕都熟视无睹,因为已经由心痛烦恼变为麻木了。

就像他们喃喃自语时说的:“人怎么可以同老鼠斗呢,我们在这里居住了几代人,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无法消灭老鼠,一切都是徒劳的。其实这个世界,根本就是由老鼠统治的,老鼠是我们农夫真正的统治者,尽管我们仇恨他们,但我们无力反抗。”

人类的世界是由老鼠统治的!听起来荒谬,但是在《硕鼠》里是真实的,在某种社会现实意义上也是真实的。无论是乡间肆虐的鼠患,还是被农人唱在诗中,有着人的外皮,却和鼠一样贪得无厌的剥削者们,这些硕鼠人们恨之入骨,却不得不供养它们。它们才是这个世界真正的统治者。

会有人不平了,反驳我:你这是消极的看法,你听不到奴隶们反抗的心声吗?他们在唱:“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他们发誓定要摆脱“硕鼠”的纠缠,有朝一日到一个没有纷争,没有剥削的乐土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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