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像场人间喜剧(264)

史迪文装腔作势,疑惑地自己指了自己一下,像是在说:你在叫我?

马来语史迪文一样不灵,也只好用道道地地的英语和店主交谈。

他带着他的气息,于我触手可及。朝霞自街头涌来,给他镀上红澄澄的光边。他的青色胡茬过于浓重了,真的该动动刀片了,若是可以,我真想代劳,光是想想那酥麻的触感,便教人蠢蠢欲动……

“我说你干吗坐人家果盘啊?屁股又不是多小……”史迪文极尽戏谑地,毁灭了我脑中美好的画面。

好吧,不是矮凳,是果盘……

“果盘?果盘干吗做这么大?要放整个儿的西瓜吗?”我抵死狡辩。

后来,史迪文自然是买下了那陷阱般的果盘,装了个袋子,赘在何翱的推车后。

那今日买卖开门红……不,确切地说,是没开门就红了的店主一头扎回了店铺,哈芝巷便恢复了童话的面貌。我或许不是公主,但他史迪文一定不是个凡人。

他“洋气”地和何翱顶了顶脑门儿,道了一声“morning”,随即站直身,一手自后面牢牢地圈住了我的腰,没有过度,第一下便结实实在。

忽然,我胸腔中破掉的大洞迅速地愈合。

我自认为我要的就这么简单——要他来,只要他来。

可若设身处地代他想想,这又到底简单在哪里了……

“你真的不用来的。”我掏心掏肺,可却像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再不来我怕你会变疯婆子。”史迪文直言不讳,“将来吃苦的也还是我。”

他用另一手推上推车,男人终归力大磅礴,单手也似绰绰有余了。

我却要立地发誓:“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再有下次你给我报销机票钱就行。”史迪文并不为难我。

电梯要自一楼升至十六楼,而我们不过才稍加默默,史迪文便几乎睡着。他身子一歪,倚亮了一大片楼层的按钮,顷刻间呼吸便均匀了。电梯逐楼层地停下,开门,时满后再自动关门,几番耽搁后,他也就真的睡着了。

他两片薄唇闭合得不余缝隙,眉头微拧……

何翱走不进大人的世界:“妈妈?”

我嘘了一声,说咱们这是在玩巡逻的游戏。

要不要叫醒史迪文真的是道难题,他太乏了,可睡着了又似更加受困。

终于抵达十六楼,我低唤了一声:“蚊子。”

本想着他要没反应,我豁出去再一层一层地乘下去。

可他睁了眼,嗓音沙哑:“到了吗?”

他单手用拇指和中指按了按两侧太阳穴,手掌遮挡住半张面孔,放下手后,整个人如同充电完毕。

他过了太久的这样的生活了,工作,奔波,持久的奋战,稍纵即逝的休整,过了太久,便会习惯。可这样的习惯,又多叫人心伤。

他一上来便有言在先了:“我最晚十点就要走,下午原定要对香港方面做系统演示的,我这一来,只能找了副手代我出马,但愿按部就班,能顺顺利利地过关。但最晚,我也要在八点回去陪他们吃下半场的晚餐,你知道的,有时候应酬就是临门一脚。”

我打开公寓的门:“也就是说,你还能有两个小时的床上时光。”

史迪文推着何翱进门:“我对两个小时倒是没异议的,可这小子怎么办?搁哪啊?”

我埋头直奔厨房:“你多心了。是你的床上时光,不是我们的。”

稍后,史迪文跟进厨房。

我热了油锅要煎荷包蛋,才将鸡蛋打进去,史迪文就从后面握住了我的拿着铲子的手。他做主,将鸡蛋搅了散。我说你捣什么乱啊,你不是爱吃荷包蛋吗?我拿手的。他说是啊,可是你不是爱吃炒鸡蛋吗?我陪你。

“厚福呢?”我问。

“我给他布置了作业,八组找不同。”史迪文眯眼奸猾地笑了笑。

他的另一只手来和我的另一只手十指交握。

我心慌:“别闹,吃点东西你就去睡觉。”

他埋首在我的长发中:“拜托,我排除万难地来了,可不是光来睡觉的。”

我用手肘拱他:“别再强调你的万难了,我知错了还不行吗。”

“谁让你知错了。你换个角度,掂掂你在我心里的分量就行。”史迪文撒盐入锅,“伤都好了没?”

“本来也没什么事的。”我回过身,“倒是你,怎么说也是肉做的,伤了于小界十分,也得自伤两分吧?伤哪了?我看看,我敢看。”

“这儿。”史迪文指了指胸膛。

我当即掀了他的T恤,锅铲通通交给了他,站着主厨的位子,一寸寸研究不能吃的男人的胸肌:“哪啊……”

“骗你的。”史迪文关了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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