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像场人间喜剧(80)

“别封建了你,没结婚照样可以子孙满堂,结了婚的有的是不孕不育的。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吗?男人入不入赘的不是重点,重点是,何家得有个接-班人。住嘴,我爸封建,你们也封建,你们总不能把我封死在中间吧。”我目露凶光。

“周综维回来了吗?”我换了话题。

“回来了,我和于泽一块儿去的机场。”

“他和程韵伊一块儿回来的?”

“那是自然,但又是一前一后出的机场。”

我感叹:“还真是公是公,私是私。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跟着周综维,于泽跟着程韵伊呗。”

“你们俩也还真是……不相上下。走吧,陪我买电视去,顺便给我讲讲于泽和程韵伊的历史。”

在这新旧交替的困难时期,电视俨然是我不可或缺的必备品,否则漫漫长夜,黑洞似的。之前的那台反正也陈旧了,索性新的不来,旧的不去。

坐在商场块块鲜艳逼真的荧幕前,郑香宜对我说,于泽和程韵伊的年头,比不了她和周综维,可比下也有余了。而就像周综维爱郑香宜,同时也爱女人的美貌一样,程韵伊除了爱于泽,也爱钱。

程韵伊对于泽只有一个要求,接手于家的生意。否则,她凭自己,也誓死要赚个流油。

而于泽,除了爱程韵伊,也爱飞镖。就这样,程韵伊“凭自己”卖艺,就卖到了周综维的身边。

“这都不叫爱,这么不纯粹,还都这么有原则,叫什么爱!”我义愤填膺。

付了钱,我命对方今天送货,被断然拒绝,说最快也要明天。我像个难缠的上帝:“今天送,必须今天送,不然我活不到明天了。”

郑香宜帮理不帮亲:“表姐,你又不是买氧气罩!”

抱憾而归,我仍周到地拜托郑香宜:“万一你和于泽还没缘尽,也别拿我当话题,免得一传十,十传百,再传到于小界的耳朵里。”

郑香宜摆摆手:“于小界他不就是追了追你吗?人家有宣誓效忠你吗?人家这会儿都有新欢了,没你的事儿了。”

“新欢?”我追问,“是我的那个同事吗?高个子大嘴的?”

“不,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我狭隘地松下一口气,像是只要不是姜绚丽,是谁都行。

我的一室一厅不乏人问津,搬家也被速速提上了日程。这里是城西,宏利和史迪文家是在城东,至于嘿摄汇,位于城北。于是我的新家,别无他选地选在了城南。

我买了“MAMA-IN-CAR”的车贴,贴在车尾,告别了地铁时代,且多一步也懒得走,多远,多近,都以车代步。

我选在高峰时段开去城南,从二环到四环,处处水泄不通。人潮车海中,只有我,有的是时间。

在这样的路况中,我并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说后方那辆黑色大众是在跟踪我。他的亦步亦趋,俨然是受路况所迫,但的的确确地,他在我的后视镜中徜徉了有半小时之久了。

我没有按计划去城南找房子,顺二环兜回了城西。那辆黑色大众,果然是在跟踪我。

还以为跟踪这样的把戏,只适用于初恋和校园,只发生在校服裙和篮球鞋之间。怎知,它是经久不衰的潮流。

而我又怎会不知,那是史迪文在作祟。这世上不止有三百六十行,除了包打听,还有包跟踪之类。

后来,我还尝试了反跟踪,只可惜技不如人,才两个路口,便被甩掉了。如此说来,这包跟踪的水平,比之前的包打听有了显著提升。

三天后,我在城南找到了房子。一片历史悠久的小区,一楼,便于出入,同样是一室一厅,面积比我的那套更小,但好在,屋后有一小片私人土地,土壤还甚为肥沃。收了我那套的租金,再缴出这边的租金,我还能略有结余。

我的每一步举措,都小心翼翼。每次出动前,必先左顾右盼,车子发动后,还要在附近的胡同里穿上几穿,只差乔装易容了。

对于史迪文的小把戏,假如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我总要积极应对,否则就是姑息养奸。

要说心头不痒痒,那除非我没了心。那厮会七十二变,会对症下药,也会在血淋淋上撒盐,会叫人恨得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也会在下一秒,让那些恨化作留恋的铺垫。可我又能怎样?手指一动,拨去一通电话:史迪文!你凭什么找人跟踪我!

接下来,又是周而复始的斗嘴,甚至缠绵,而后,依然迎来告别。

与其那样,倒不如在这最后一次较量中,胜他一筹。铁下心这件事,他做不到,我可以做到。

约毛睿约到第四次,他才拨冗和我见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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