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裸江山(274)

马匹从罂粟花的身侧飞驰而过,直接插入‘猛嗜部落’的腰部位置,将灌了酒水点了棉布条的罐子,用力地扔进敌军阵营,制造绝对不小的慌张与混乱,更是烧毁了不少囤积的粮草衣物。

连抹了数人脖子后,大家策马回奔,在顷刻之间,跑得无影无踪。

接下来,大家并没有休息,而是转到敌军的另一处,又发起了快速而凶猛的攻击。

就这样,一连挑了无数个敌军营地,搞得‘猛嗜部落’火气暴涨,终是忍无可忍,在我们的第N次挑衅中,疯了般策马追来,打算将我们扼杀在愤怒之下。

如今,我们这些精锐之师所骑的战马皆是敌军调教出来的,自然大腿健腹,跑得飞快,与敌军的追击不相伯仲,于是形成了一段永远的差距。感觉上,就是一个字:“爽”!

我用望远镜观察着敌军的动向,他们追我们就跑,他们休息,我们也休息,搞行敌军恼火异常,仿佛要在屁股后插下火箭似的,宁愿屁股开花,也要将我砍杀。

这亲追逐了两天,收到了白莲的信鸽,说‘猛嗜部落’正式向‘赫国’发起战争,准备进攻!

于是,我与罂粟花兵分两路,他回阵营组织战斗,我将这批为数不少东的‘猛嗜部落’引入‘烙国'军队面前。

一来为眼镜蛇解决掉燕王这个隐患,二来也让‘烙国’为此次战争出点力气。

罂粟花即使没说什么,但我仍旧感觉到他的不放心,但我们都知道,战争就是如此,它煎熬着人们的心血,蒸煮着人们的意志,油炸着人们的神经,烘烤着人们的身体,如果不吃了别人,就会成为他人的腹中餐!

不想死,就得战斗!

在分别前,大家随着敌军一同休养生息,罂粟花坐到我身边,拾起一根木棍,在荒原地土地上随意勾画着图案,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那般不真切:“父皇不但是一个优秀的男子,更是天下间难得一见的强悍霸主,当他宠你时,你觉得自己就是天上那独一无二的皎月,怕是永远也不想做繁星中的一颗。

就是这样的男子让娘以为她是独特的存在,是唯一的真爱。

娘很爱父皇,爱得有些癫狂,父皇虽然给娘圣眷荣宠,却也是极宠槿淑妃。这一点使娘常常患难得患失,深怕失去这个掌控天下的男人。父皇终日劳于政务,招槿淑妃陪王伴驾的时间明显比如见娘多,娘心有怨气,又爱了底下人挑唆,一气之下闯了御书房,撕了槿淑妃正在整理的折子,被盛怒下的父皇贬入冷宫。

那时,娘已经怀了我。

父皇心怀着的是天下,而娘心里的只是父皇,哪个爱得多了,相对得到的就会越少。种种不平衡下,定然要做出伤人伤已的事。

我不知道娘是怎么熬过来的,也不知道娘是在怎样的困难下将我征聘。却知道,从我有记忆以来,娘每天做的事就是守望着父皇的宫殿方向,痴痴盼望着那个男人能想起她,来将她接出去……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娘走了,不能再翘首盼望。

而那个男人,却一次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偶尔的探望也没有。

呵……还真是最是无情帝王家……

山儿,我恨过,非常深刻的恨。

恨父皇的无情,恨母亲的痴傻,恨自己的无能,恨奴才的嘴脸,恨那金碧辉煌的刺眼!

当你满心满眼都是恨的时候,在物极必反中,你就学会了隐藏,无论好的坏的,全部隐藏起来。即使是哭,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更何况,有时候,泪水所带来的不一定是糖果,更是他人嘲笑的险恶嘴脸。

可当你一直隐藏恨意的时候,却往往模糊混淆了自己的性格,甚至在越来越深刻的隐藏功力中,连自己这样的宿主都会被自己骗得分不清真实与虚假。

所以,很长一段的时间里,我也变得不了解自己,以为自己恨父皇,却也觉得没什么可恨的。这是娘的感情,她的命,她自己选择的路。若非那么爱,又怎么会如此刺痛?终究是无法逃脱的孽障罢了。

哦……算了,不提这个。

对了,你不是好奇过我会自己洗衣物吗?其实,我很早便学会自食其力,做饭、洗衣、缝补、种菜、修盖房子,还真是过日子的当家好手。真是冷宫锻炼人才啊。

那时,我才七岁,娘仙逝了,冷宫里就剩下我一人,便是个太监都能踩我一脚,我又怎么能不学会照顾自己呢?

我记得,有一天,我饿得难受,便又给自己烤起了红薯,却把十一弟引来。

山儿,你应该知道,十一弟的眼睛有多漂亮,纯净得仿佛不似凡尘,没有那些污秽,没有任何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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