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蛇半晌没有动静,压在我身上的躯体,竟是......如此冰冷!
我突然慌了,有种混乱的错觉,声音仿佛变得不似自己,就如同拉紧的弦般,分外僵硬地低唤着:"眼镜蛇?眼镜蛇?你应我一声,应我一声......"
眼镜蛇却似听不到般,无应无声.
我的血液仿佛被人注射了冰凌 ,冷得全身颤栗,抵制不住的瑟缩.手指,紧紧扣进眼镜蛇的手臂,励声喝道:"眼镜蛇!你给老子回话!听见没有?回话!"
感觉眼镜蛇动了一下,那没有温度的手指抚向我的凌唇,沙哑无力地囔囔低语,似执着,似不干:"山儿.....你......可......爱我?"
爱吗?还爱吗?我......还爱眼镜蛇吗?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到底怎样才算爱?怎样定义不爱?我不知道,不知道......
只是,我受不了失去他的痛,受不了那种不相见的苦,受不了他被欺压的怒!
声音,沙哑了,却遵从自己懵懂的心,缥缈却坚韧道:"我......不想失去你."
眼镜蛇的身体一僵,竟缓缓松开了搭在我肩膀的手,强撑起残破的身子,转过身,气若游丝的冷声道:"你......走吧."
一把抓住眼镜蛇的手,急切道:"你去哪里?"
眼镜蛇竟绝然道:"既然不爱,就放手,这......不一直是你说的吗?"
我哑然,心痛,却不能松开眼镜蛇的手,越抠越紧,浑然察觉不出接触处已然被我抠出了血痕.
罂粟花的声音传来,含了丝不屑,揶揄道:"蛇蛇,你也忒黑心冷血了,明知道小娘子看似聪慧,实则遇情则愚,你这么忍心如何拿捏她?"转而揽上我的腰,调笑道:"小娘子,为夫看此蛇甚是精神,还能拼着体力,斗着心智,实在用不着娘子太费心思.不如,我们回边界去吧,冷血蛇终有他自己的打算,我们也不好拢了人家的宏图伟业不是?"
白莲同样抱住我的腰,猫样的喵喵道:"是啊,山儿,我们三人现在过得多好,实在没有必要圈养一条随时会咬人的臭蛇,还是回去吧,我都怀念你做的香肠了."
是啊,既然我已经有罂粟花和白莲,就不能贪心得想要更多.他们给我的幸福,如此难能珍贵,我不应三心二意.
手指......终是......缓缓松开......
却不想,眼镜蛇竟然瞬间反扣住我的手指,紧紧的.
心,蓦然地抽搐,痛了.
然,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给我遐想空间,眼镜蛇身子一仰,直接躺进我的小怀抱里,昏了......
我用手探向眼镜蛇的鼻息,还有薄凉的气息,当下松了心.
罂粟花操起压在我身上的眼镜蛇,双手一横,以抱女人的方式,将眼镜蛇抱起.
我眨了下眼睛,望向罂粟花独特的抱姿.
罂粟花勾唇一笑,道:"为夫可是很有原则的,娘子的口粮,为夫绝对不动."
我好笑的瞪他一眼,回嘴道:"有能耐,你就动一个,别让眼镜蛇把你反攻了!"
白莲指指眼镜蛇:"臭蛇出气都打结了,你们就继续闹吧."
于是,三个人,飞快地赶到最近的产业宅子,扒了眼镜蛇的衣服,简单清洗一下身子,将那腹部与左臂上的伤口处理稳妥,又喂其服用下一些米汤,只等着人自动醒来.
望着那两处伤口,我又开始失神.
罂粟花啧道:"这伤口虽然不重,却能忍受七天饥饿,真是了不得."
白莲道:"那臭蛇对自己可够狠的.要是山儿不去,还是活活饿死?"
罂粟花调笑着:"他是算准了小娘子会去."
白莲哼哼道:"我们就应该拖延上一天,让他直接去勾引阎王,问问他,为什么不让山儿画裸体"
罂粟花轻笑出声:"行啊,十一弟,看开了?"
白莲嬉笑道:"我可是一家之主,怎么着,也得比六哥掌事儿,不是吗?"转而从身后抱住我的腰,将小下巴放到我的颈窝处,亲昵的问:"山儿,你要带这条臭蛇回去吗?今天接到现报,'鸿国'已经对我们所建城池举兵,必须得赶回去了."
我抚摸着白莲的绝色容颜:"等眼镜蛇醒来后,问问他自己的意思吧,他若想回宫,我就助他一臂之力."
白莲又问:"那臭蛇要是想跟在你身边呢?"
我笑:"怎么可能?眼镜蛇应该是想让我跟在他的身边吧?"
白莲呲牙:"胆敢抛了我和六哥,要你好看!"
我回亲一口,望向两人,认真承诺道:"放心吧,我不会跟他走,能同时拥有你们两个,已经是我得来不易的幸福.终我此生,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