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裸江山(89)

声音嘎然停止,原因无它,只因眼镜蛇的背影在我面前蹲了下来,阴沉道:“上来。”

我想,这眼镜蛇以前被将军压,现在又被我压,怕是不妥,最好拒绝,免得他哪天寻思过味儿来,将我也咔嚓掉,就不妙了。

犹豫间,眼镜蛇不耐烦地喝道:“你给我上来!”

我这人,最怕就是领导命令,这不,下意识的趴了上去,被眼镜蛇托着屁股背了起来,听见眼镜蛇难得的唠叨:“你这个女人,还说会照顾好自己,腿都伤成那个样子,竟然还跑了一夜的路!活该你痛死!”

我趴在眼镜蛇的后背,咧嘴笑着打趣道:“伤了才好,不然,哪里给我亲近主子的机会啊?”

眼镜蛇微顿,继续道:“你……别叫我主子了,听你叫,总觉得怪味甚重。”

我笑嘻嘻的回道:“那还是叫眼镜蛇吧?我觉得我起的别号,特有象征意义。”

眼镜蛇没有继续纠正我,反道问:“你姓什么?”

我惊讶:“你不知道啊?”

眼镜蛇用鼻子哼了声:“别跟我说你失忆了,那个故事版本,我不想听。”

没有想到,尖锐的眼镜蛇到是不玩虚的。我到也爽快道:“好!伦家就正式告诉你,我姓江,单名一个山字,够霸气不?”

眼镜蛇没有搭我的话题,只是背着我继续前行着,口中吐出了三个字:“烙非篱”

我点头赞美道:“不分离,也是一件美事。”

眼镜蛇脚步顿一下,胸口起伏一下,牙齿磨了一下,道:“篱笆的篱!”

我呵呵笑着:“更好,更好,一个篱笆一面墙,没有篱笆没有墙,自由自在,多好。”转而伸手扯了扯眼镜蛇的长发,逼问道:“说,我的名字够不够霸气?”

眼镜蛇仿佛无奈地点了点头,道:“霸气。”

我再次讶然:“你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眼镜蛇脚步不停,却异常清楚的告诉我:“为了我的发,必然要好说话。”

我因眼镜蛇的话,笑得前仰后合,直拍着他的肩膀道:“丫,满搞笑的。”

眼镜蛇不语。

我望了眼一望无际的山脉,问:“我们要去哪里?”

眼镜蛇眺望向远处的朦胧,坚韧道:“回‘烙国’。”

我问:“这么着急做什么?怕你的皇位跑了?”

眼镜蛇回道:“燕将军还有个弟弟,若他不在,兵权必然要落入那人手中,到时,我仍要受制于人。”

说到将军,谈到兵权,定然想到狮子,我不自觉地发出淡淡的叹息。

眼镜蛇没有问为什么,半晌,却道:“我和他……不一样。”

四十四.非男非女

也许是将军大人的尸体被发现,也许是将军弟弟大发雷霆,回‘烙国’的路,变得处处杀机,步步关卡,凶险异常。

仿佛每走一步,都有陷阱;每到一个地方,都会突然跳出一伙人,挥动大刀,将你剁成肉泥,以慰祭某某在天之灵。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跟着眼镜蛇,也许,是不放心这样一个花前一笑,绿尽芳洲的男子,独自上路吧?或者,是眼镜蛇的态度让我不得不跟着。

虽然他没有说什么狠话,放什么威胁恐吓,或者许诺金银美男软语相求,但却处处以我为伴。让我觉得,若是自己现在离开他,就如同在他身体上砍一刀似的,弄得前后不得,只好跟着。

眼镜蛇说,他是潜出来的,若能出现于皇宫中,即使那燕王起了杀念,亦不能鲁莽动手。

我只能告诉自己,就把他送回‘烙国’皇宫,然后,就离开,绝对不停留!就当是为报答他曾于危急逃命中,挥刀砍掉我手腕处绳索的报答。

于是,两个人,一匹光吃不驮人的红枣小马,就这么跋山涉水地穿越于山岭间,往‘烙国’皇宫前行

累了,两个人倒在树下休息,仰望着树叶缝隙下的斑斓;渴了,噘着屁股,捧起清泉,咕噜口清凉;饿了,四下寻得两个全生的野果,用袖子擦擦,快啃两口,咽下充饥。为了不起炊烟,不招惹追兵,硬是看着兔子撞在树上,都没有烤来吃。就这样,还被大批量地敌人追着赶着地喊打喊杀。

气极了,便冲下山去,买了上好的车马布匹,安置了小红枣的舒适生活,一顿天翻地覆的捣动,便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一顶豪华得近乎爆发户的大马车;一个衣着鲜艳、夸张耀眼、裹金镶银的浪荡小爷;一个柔若软玉、轻依软踏、粉黛低垂的国色天香;一个衣着光鲜的大牌马夫横行直壮地赶着马车,所到之处,皆踏得马蹄飞响,呛得人咳声乍起,惊的人四下逃窜,糊得人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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