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208)

莫笑和另一个常驻滨江的特助过来接机。

裴迪文站在一边,听特助们汇报工作。莫笑和舒畅钻到车内说悄悄话。

“舒畅,这几天,你有没看到裴总的头发白了许多?听说你去了玉树,他冲到报社,和你的总编发了一通火。当时我陪在他身边,从没听过他的语气那样严厉。”

“真的?”舒畅没办法想像一向翩翩风度的裴迪文会做出这么失控的事。

“他认为主编让你去玉树采访太欠妥,是对职工的不负责。一个对职工漠然视之的上司,怎么能激励人心呢?如果你在玉树有什么不适,他会向报社提出诉讼。主编当时都有点傻住了,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舒畅扭过头看车外,裴迪文察觉到她的目光,温柔地一笑,示意一会就好。

她咬着唇,任心中汹涌澎湃。

一行人,上了两辆车。进市区时,裴迪文让其他几人回公司,他自己开车,和舒畅一同回东城区的新家。

舒家的新居,他有送舒畅回来过几次,但从没登堂入室过。

舒畅在机场时,给爸妈打了电话,说到家吃午饭,会带个朋友回家。舒畅在玉树受伤的事,她没敢和家里说。

两人坐电梯上楼。

“紧张吗?”舒畅笑着问。

裴迪文拉拉领带,闭了闭眼, “这次比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好太多了。”

舒畅呵呵直乐。那次爸妈深夜从海南回来,正碰到她和他一同在晨晨房里,于芬差点砍了裴迪文。

“不要担心,如果爸妈为难你,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裴迪文瞪了她一眼, “你别cao心我,先想想怎么解释你这幅尊容吧!”

舒畅高昂的头耷拉了下来。

“畅畅?”果真,于芬一打开门,立刻大呼小叫, “你的脸和手怎么象变了形?”

舒畅撇撇嘴, “你没

看电视吗?那个……那个在玉树的人,都这样。那儿海拔高,气温又低。哦,我有点累,先回房休息了。”

她怕爸妈再问下去,踉跄地推开房门,躲了进去。

“电视里的人没这样呀!”于芬很纳闷。舒祖康悄悄推了她一下,她这才看到客厅里还站着另一个人。

“裴总! ”于芬与舒祖康交换了一个讶异的眼神,忙让座。

“唱唱在玉树采访时出了点小意外,刚好我在那,于是就把她先接回来了。”裴迪文笑着,态度温和、自如。

于芬一听脸色就变了。她能猜出裴迪文口中的小意外一定不会太小,他也不可能是刚好在那。 “唱唱……要紧吗?”这几年,意外不断,她的神经早己脆弱得不堪一击了。

“不要紧的,以后我会好好地看紧她,免得她总让你们cao心。”

平静的水面, “咣”,落下一枚石子,浪花四溅。

裴迪文用这种抱歉的语气向舒祖康和于芬做出这样的承诺,那就是一种委婉却又强悍的声明……舒畅,以后是他的责任了。

舒祖康和于芬隐隐感觉裴迪文和舒畅关系不同寻常,但从没说破过。真的听裴迪文这样说,两人还是生出突然之感。

第四章

舒祖康与于芬面对裴迪文这样的豪门佳婿,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三个人站在客厅中大眼瞪小眼的,气氛有点难堪。于芬脑子转得还算快,让裴迪文去舒畅房里坐坐,她和舒祖康借故去厨房做饭。

这个季节蒜苗正上市, 特别的脆嫩。甲型流感肆布全球,传说大蒜里面有一种物质可以抵抗甲型流感,今年的蒜苗比往年要贵了几倍。以前是论斤卖,现在是论根卖。于芬一早去市场买了三十根,想着与小黄鱼红烧,再用芦葛炒个ròu丝,另外做两个汤菜。

于芬在灶台上细心地洗鱼,舒祖康搬了把椅子坐在门边折蒜苗。

“唉,” 于芬边洗边叹了口气, “想不到,他们还真走到一块了。人,是长得不错,就是年纪大了点,大十二岁呢!”

“年纪到不是问题。”舒祖康接过话, “从前么,总怕女儿嫁不好,不然过去要受苦。可是嫁得太好,也辛苦。那种家庭,规矩大,我家唱唱野惯了。”

“是呀,不只是规矩大。他还做过唱唱的领导,咱们也不知怎么对他,当晚辈又不好,太尊重也不好,莫名其妙的热情,我又做不出。”

舒祖康没有接话。

于芬把放鱼的盘子放在水笼头下又冲了冲,然后准备葱和姜。

“老舒,还有呀,唱唱要是嫁过去,就要跟他去香港,多远呀!那儿人讲话我们都听不懂。可是,这只是我们的想法,唱唱喜欢他,有什么办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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