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79)

她皱了下眉头。

办手续很麻烦,要提供许多证件,要签一堆的字。胜男让舒畅先走。奇瑞还停在家中,舒畅是坐胜男的车过来的,宁致说他也要先走。舒畅便搭了他的车。

路上,两个人就泛泛聊了几句。

下车时,舒畅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方向盘旁边。

“这是什么?”宁致本来就冷冰冰的神情此刻降到零度以下。

舒畅不太自然地看着他,“胜男托我代交的,只是一点谢意而己。”

宁致打了下方向盘,嘴里低咒了一句,一甩头。

“舒畅,这是你的主意是不是?你就怕欠我个人情,怕和我扯上关系,不,是怕我又在打你家房子的主意,是不是?于是,你送点小礼。这样你就心安了。”

“你想得太多了。”舒畅克制着内心的羞窘,其实,她也很讨厌做这些事。但就象宁致说的那样,只要他收下了,她就坦然了,象买卖双方一样,付钱取货。她不想再以晨晨的事,和这个宁总牵扯不清了。

他的好,太过,过得令她心里面发毛。她爸妈都是平凡的人,她也不是显赫人物,家里能让人图的,就是那座小院,他又是做房产的,怎么能让人不往那方面想?

“想得多的人是你,你怎么会变这么俗气?”

舒畅失去了耐性,“算你说对了吧,我们确实不是一路人,以后少往来。”

她推门要下车。

宁致一把拉住她,“不准走。告诉你,舒畅,给房价打折,不是给你面子,而是我不想赚胜男的钱。”

“呃?”

“胜男是我年少时候的朋友,不过,她不记得我了,所以我才以你朋友的借口帮她,和你没半点关系。”宁致生怕舒畅听不清,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舒畅提醒自己不要太惊讶,但嘴巴张成半圆型,然后,心头象卸掉一块大石,舒服地吐了口长气。

怪不得他给她一种熟悉感,原来是胜男的朋友。印象中胜男小时候只有女粉丝,没有异性恋慕者啊!

难不成男大二十四变,彻底改头换面?

“我怎么记不得见过你?”她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眼,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宁致冷冷地推开车门,把信封塞进她的包中,没好气地说:“你记不得的事情何止这一件。”

舒畅一头雾水。既然宁致是胜男的朋友,和她无关,她就没必要深究。

后来一忙起来,她把这事给忘了。

第二天她出差外地跟一个调研组采访,几天跑十来个点,每天忙得连给裴迪文发短信的时间都没有。

采访结束当天,总算能好好地坐下来吃顿饭。这天好像是周五,裴迪文也该回来了。舒畅挂满疲惫的脸如雨后花儿绽放,嘴角边挂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她把手机放在手边,吃几筷子,看一眼。

坐在她右边的崔健偏过来瞄了一眼,悄悄问:“等谁的电话?”

“啊?没等谁啊?”

“那你干嘛老看手机?”

“是吗?”

“怎么不是,一有动静你说看,这都七八趟了。恋爱了?”舒畅脸一红,舍不得否认,说:“你怎么看得出来的?”

“有事没事一会自言自语,一会又乐颠得象中了大奖似的,除了恋爱没别的,说说,是个什么样的帅哥?”

舒畅怔住,想起崔健曾提醒自己不要和裴迪文一起的事,她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哪是什么帅哥,很普通的人。”

“普通人,过普通日子,这才好。那天送你到报社的宾士男?”崔健笑了笑。

“师傅,你偷窥!”

“我才不偷窥,我是光明正大地看到的。”

舒畅歪着头,咬了下唇,凑过去,小小声地问:“师傅,你有次说裴总和我们是不同的人,什么意思呀?”

“他是大总编,你是小记者,这本身就不同。”

“工作没有等级之分,能有多少不同。”

“你真够幼稚的。这个总编只是裴总的一个业余爱好,就象一个唱戏的,爱好上了画画,兴起来了,她会花上几个月或者一年的时间去钻研、学习,但是有一天,她还是会回到舞台上继续唱戏。”

“裴总的舞台是什么?”

崔健放下筷子,“你又不是娱乐版的,别那么八卦。他爱在哪,在哪吧!反正他走了,还会有人来做总编,咱们照样干活,工资照拿、奖金照发。”

舒畅的脸立马暗沉下来,饭也没什么吃,耷拉着头。和采访组一同上了车。回去的路上,一直闭着眼,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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