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90)

“好啊!”她笑着环住他的脖颈坐起身,亲吻着他,两人搂得更紧了。

这话,没有谁会去当真,但听着很悦耳,很心动。很久很久以后,舒畅每每想起这些,心里面总会泛起柔波,她觉得这会是她一辈子都会珍藏的记忆。

两人在石镇一共呆了四天,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而舒畅对裴迪文的爱意也一日日的渐增。是呀,假如明天就是世界末日,如果错过裴迪文,她怎么舍得在世界毁灭前闭上眼呢!

她在二十六岁这年,才与他相爱,人生又不漫长。静静想来,在《华东晚报》的三年,他为她所做的一点一滴,都是爱,可是又从没带给她困扰。这世上,还会有谁能为她做到这样?

两人又坐摩托车,转火车,空隆空隆听了一夜又半天的车轮声,到达杭州,再上飞机回滨江。

等飞机时,两个人把手机开了,看看没什么要紧的短信。舒畅的手机里,短信挤得差点让手机爆掉,有胜男的,有谢霖的,还有舒祖康的,令人意外的是,宁致竟然在她到达石镇的那一夜,发了十点短信,差不多是每半个小时一条。

“你在哪?”这是第一条。

“是不是在飞机上?下了飞机后,报个平安。”这是第二条。

“要是不想讲话,发条短信。我睡得很晚,随时都可以。”这是第三条。

“我去洗澡了,最多十分钟,如果没人接听,稍等一会我回给你。”这是第四条……

最后一条是,“舒畅,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舒畅握着手机,站在宽大的玻璃墙前,看着停机坪上,飞机起起落落,有点神思恍惚了。

她扭过头看裴迪文,他正在打电话,眉头拧着,讲的好像是粤语,她听不懂。

离登机的时间不长了,她给舒祖康打了个电话。

“唱唱,你要吓死爸妈了,这几天你去哪了,手机也不通,不是说好大前天到家的吗?”斯文的舒祖康第一次对舒畅吼叫着。

舒畅内疚地说道:“我被几个同行拉去山里玩,那儿手机信号不好。对不起,让爸妈担心了。”

舒祖康重重地叹气,“你怎么这样让人cao心,手机信号不好,不能用座机讲一声吗?”

舒畅只有低头认罪,她总不能说自己见色忘亲吧!

“没事就罢了。那晚上,胜男和宁总还特地过来,等着为你接风。结果大家都差不多一夜没睡。”

“宁总?”他怎么知道她出差的。

机场广播里开始通知去滨江的航班开始登机,舒畅只得匆匆把手机给关了。

“没什么事吧?”裴迪文见她眉锁着。

她淡淡地一笑,“我爸妈以为我被人拐走了,有点紧张而已。”

“宁总是谁?”两人走进机舱,系上安全带,裴迪文突然问道。

“你偷听我电话?”舒畅歪着头,眉一扬。

“我光明正大地听到的。是个男人?”

舒畅眼眯了眯,“不要告诉我你很紧张。”

裴迪文耸了下肩,“这三年,我以为你在专心工作,忙得不会顾及其他。没想到你却谈了场恋爱,还差点结了婚。舒畅,你不知道的,当我听你说你的过去时,惊出一身汗。没有人是万能的,总有防不胜防的事。幸好,我还来得及抓住了你。我不想我们之间再出任何意外。”

在裴迪文的目光专注下,舒畅只觉一颗心飘飘荡荡的,就连飞机起飞,她都没有发觉。

“迪文,宁总是胜男的一个朋友。我们家与他有接触,是因为晨晨的死,那一天,撞上晨晨的是他们公司的车,他当时就在车里。这个人是一个与我毫不相关的人。我不能说我现在就可以把以前的那段感情抹得干干净净,如果说是,那是撒野,但我不会再愿意去回忆。”她把他的手拉过来,按在心口,神情郑重,“从这一刻起,这里只有你。”

“傻孩子,这么严肃呀!”裴迪文笑了,捏了握她的手,力度并不大,她却感到手指fèng里微微出汗。皮肤摩擦之间,有点粘腻,有点热,有点幸福。

下了飞机,两人坐出租车回滨江。黄昏时分了,裴迪文说不要去报社,直接回家好了。他先送她回家,在巷子口,她让他不要下车了,他拉着她,“钥匙在身边吗?”

她一愣,突地明白他问的是憩园的钥匙,以为他想要,忙打开包。

他按住她的手,“这已经是你的了。什么时候回去?”

她羞得低下眼帘,不敢直视他的灼热,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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