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晨(94)

“小舒舒,你千万不要暗恋哥哥我哦!”他在后面怪声怪气地笑。

她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瞪他,转过身时,脸却红了。

不知怎么地,他把逗晨晨的兴趣转移到她的身上。他爱和班上的男生在初中部门口等她放学,跟在她后面,故意地对她的身材、发型、衣服,高声评价,每一次都能把她说得脸红脖子粗,握着拳头,有想揍他的冲动。可是她不敢,他越来越高,都超过晨晨了,而且那肩都宽呀!

有一天周六,晨晨又站在院门外,被他哄着跟他去街上玩,她发觉后,追过去,看到晨晨握着话筒站在一个公用电话亭边,他两手交cha,晃着两条腿,站在一边似笑非笑。

“晨晨,你给谁打电话?”她抢过话筒,刚想搁下。

那边脸严肃地问:“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她纳闷地说道:“没有呀!”

那人又接着问:“那你有什么事儿?”

“没有啊!”

片刻后,那人喘了口气,说了一大串批评的话语,还斥责她妨碍司法公正。舒畅怒气冲冲地和那个吵了半天,说电话是别人拨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电话吗?”那人冷哼一声,“这里是0报警专线。”

她头嗡地一下,生怕那人查出她所在的位置,拉着晨晨拼了命地往人群里跑。

他在后面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出来了。

她回过头,突然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很刺眼,刺得她心中升起一团的火,想都没想,松开晨晨,回过身,冲到他面前。

他被她的样子吓住,一愣。

就在这一愣间,她抓起他的胳膊,咬了一口,用尽全身的力气。

“啊,你疯啦!”他吃痛地叫出声来,推开她,低头一看,衬衫上已印出了血渍。

他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额头上汗如雨下,实习医生穿好线,拿起针,开始fèng伤口时,才忘了没打麻药。

他疼得攥起拳头,两腿直哆嗦,她站在边上,脸早哭花了。

“一周后来拆线吧!”实习医生也fèng出了一头的汗,给他又打了一针破伤风,开了些消炎药。

他捂着胳膊,摇摇晃晃地出了医院。她想上前扶他一把,可是刚靠近,他就瞪她一眼,最后,他把力量倚在晨晨身上。

到了她家门口,他站直了身子,她让晨晨先进去,固执地跟在他后面,他看了她一眼:“别装小可怜了。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爸妈的。”

她抿紧唇,头低着,路灯把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今天,是你错在先,然后我……也错了,错得比你大,所以……对不起。”她壮着胆,抬起头。

她看到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挥挥手,走开了。

一周后,他去医院拆线,刚到医院门口,便看到她背着书包,坐在急诊室的椅子上,两手平放在膝盖上,好像等着师长训话的学生。

还是实习医生拆的线,伤口fèng得不太好,留下一个红色的疤痕。

她局促地立在一边,把校服上的拉链拉来拉去。初中时的校服质量不太好,拉着拉着,拉链一下滑了扣,再也拉上去。校服半敞,露出里面粉红色的小衬衫,小脸刷地羞得通红。

他放下袖子,看着她的窘样,玩味地弯起嘴角。

两人出了医院,他向她招招手,她乖乖地走过来。他蹲下身子,把她的校服对齐,歪着头给她修拉链。一种陌生的情绪溢满了她的心腔,她的心跳如擂鼓,她怕他听见,不得不屏住呼吸。

一片树叶从树上飞落在他乌黑的头发上,她伸出手,手掌张了又张,悄悄地把树叶拿到手里,慢慢地揉碎了。

可能是见识了她的厉害,以后,他再没逗过她。不过见了面,还是会笑嘻嘻地问一句:小舒舒,最近乖不乖呀?

她总是脸红红地从他身边急急走开,在一个不被他发觉的角落停下脚,偷偷地看着他。他走路的步阀很大,笑起来眉眼都会颤动,讲话时喜欢做手势。看着他,她会气喘、腿软、心空,有时,会莫名地笑,有时,会无言地想哭。

她不仅在白天偷偷看他,夜里,她还会梦到他。

有他的夜晚,早晨醒来时,她整天都笑得咯咯的。而在他出去参赛的几天里,她犹如生了病一般,做什么都有气无力。

她知道,这种感觉就叫暗恋。

她开始受不了围在他身边的那些女生,不想看到他对着她们笑、和她们说话,她想得到他一个人全心全意的关注。

这种折磨让她有如一个烦躁版的林黛玉。

在暗恋了他一年之后,初三的下学期,她真的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相思的苦痛了,她翻遍了中外情诗,鼓起勇气给他写了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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