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风景如画(151)

画尘洗了个脸,拿着相机也下楼了。何熠风打开电脑,要写几份邮件。林雪飞在线上,点开视频,两人开始通话。

林雪飞最近是怨声载道,他说何熠风是大奸商一个,把总经理培训上岗了,然后让他做牛做马,自己跑出去游山玩水。这些话,何熠风充耳不闻,他早听腻了。不过,林雪飞也没歪曲事实。“还有什么事?”写好邮件,他抬起头。

“舒意最近有没有偷懒?”林雪飞愿意做牛做马的代价,就是舒意在《瞻》上开专栏,每年要写一本书。

何熠风手托下巴,朝下看看。写生的大学生们回来了,有个女生摘了把野花送给画尘,画尘乐得嘴都合不拢。“还行。”

“你是鸣盛的总监,得督促着她点。一年都快过半了,书的影子呢?”

“没看到。”

楼梯上响起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咚”地推开了。

“老公,他们喊我去湖里钓鱼,点着松明。”生怕他不同意,她一屁股坐在他腿上,左左右右吻个不停,柔软的腰肢扭来扭去。

他猛烈地咳嗽,提醒她另一端有人在偷窥,她瞪着两只眼睛,以为他呛了,手色色地从衬衫里伸进去,要替他拍背。

“林雪飞闭上你的眼睛。”何熠风真的要疯了,一时间又没办法关笔记本,急忙抓住画尘的手。

画尘下意识地超屏幕一看,林雪飞都恨不得把头伸出屏幕外了,他的身后还站着总经理。“啊!”她跳了起来,满脸通红地跑了,直到船驶到湖中心,她脸上的红晕都没退。

阳光完全消失在山的后面,一阵风吹开天空上的云层,一弯新月泻下晴朗的光辉。何熠风看看表,快八点了,画尘还没回来。

圆圆的,像有歌声飘来。一点亮光随着波浪,一荡一荡。

“是他们。”妇人利落地摆放着餐具,大盘的食物端上来。月光下,船靠岸了,一个高大的男生搀着画尘下船。他的身后,有一条高大的牧羊犬。何熠风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他正要冲过去,画尘欢喜地向他跑过来。那条狗摇着尾巴跟在后面。她没有晕厥,没有惊吓,没有慌乱,但是对于狗狗的示好,她仍是排斥的。

学生们钓了两条大鱼,交给妇人加餐。于是,晚餐又晚了一会。吃完,上楼,等洗漱好,都快十一点了。

灯都熄了,月亮又隐没在云层背后,只有星空中反射下来的微弱的亮光,映照着透过窗户所能看到的一角湖水。

c黄太小,怕画尘掉到地上去,何熠风必须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画尘有点兴奋,把他睡衣的纽扣,解了扣上,又解了,再扣上,一边和他说起德国作家保尔·海泽。

“日耳曼民族都是一板一眼的,没想到会出这么一个浪漫作家。他的文笔像诗歌一样优美。他有一篇小说叫《死湖情澜》,不是他的代表作,但我最喜欢,怎么也看不厌。里面有一个杰出的医生,因为家人一一过世,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厌倦,她想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悄无声息地了却生命。他来到了一个叫死湖的地方,给朋友写了封诀别信。这时,旅馆里来了一位带着孩子的少妇,少妇刚去前线吊唁自己过世的丈夫,孩子又生着重病,这像不像命中注定,他们相遇并相爱了。他替孩子看好了病,她让他获得了新生,爱情真的好神奇。”

他同意。同学替他可惜,如果他坚持从医,现在一定有着很大的成就。也许会吧,但是快乐又不会比现在多一点。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做医生,可能会医治不少人,但他只想一辈子好好的守护一个人。过早独立,使得他个性凉薄,对于情感很淡漠。她几乎是横冲直撞地走进了他的生命,逼着他正视她的存在。当她在向他索取温暖的同时,也一点点温暖了他。

“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好妈妈。”他柔声说。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总是有讲不完的故事。”

画尘笑了,“也许他们会嫌我唠叨!”

“我不嫌。”

画尘抬起头,细腻的嘴唇微微绽开,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齿。他们深深的吻在一起,许久,他问她:“挤不挤?”

她回到:“不懂那些人为什么爱睡大c黄,中间像隔着条鸭绿江。有的人呢还分房睡。这样刚刚好,一个手就能摸到你,翻个身还在你怀里。我们要一直睡一张c黄,用一个洗手间,吃一个锅里的饭。好不好?”

他动容的说不出话来,只是又将她吻住。

他们的婚姻刚刚上路,日后,还有长长的岁月。她曾经对爱情、婚姻美好的憧憬,他会带着她一一实现。一步一步,慢慢走,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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