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我不说(68)

詹安尼觉得,随着舒樱的产期临近,舒樱好象在慢慢远去。他意识到这点,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能为力。

不知为什么,洪逸宇迟迟没有回国,他的家人也没有来上海。怀孕七个多月的舒樱,出出进进,还是一个人。

就在这时,詹安尼接到宁曼曼的电话,她说好看中一套通灵翠钻的首饰,餐馆也定好了,问他方便吗?

宁曼曼的声音,一如以往的娇媚,咯咯的低笑若人遐想。

三十八,情场如战场(九)

天气预报说,过两天北方将有股寒流袭击上海。市民们不禁有些恐慌,第一波寒流,人的身子总不太适应,一不留神就会感冒,纷纷翻出夹衣、毛衫,准备等待寒流的来到。

但在寒流来袭之前的几天,天气出奇的好,晴朗得能够见到久违的星空。

肖白公司旗下的一个歌手在上海举行新专辑发布会,这次创新地放在露天广场举行,他一直担心歌手服装穿太少,如果温度过低,冻了,会不会影响嗓音的发挥。幸好寒流还在半路上,现场的演出效果非常好,歌迷们的互动也好,新专辑当场的定量就超出了预期。

晚上公司在酒店举行庆贺酒会,场子很大,工作人员、各家媒体还有定货商,再加上侍者端着点心和酒盘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把个大厅挤得象沙丁鱼罐头。肖白自从从前台退居幕后,就非常低调,很少接受媒体的访问。今晚的主角当仁不让是歌手,他和几个辛苦了半年的词曲作者、录音师喝了两杯,吃了点东西,避开人群,到走廊上抽烟。

刚掏出烟盒,一抬头,他乐了,想起一句谚语“有缘千里来相会”,前方洗手间外站着一个看着自己脚尖发呆的女子正是很久不见的林蝶。

林蝶今晚是被同事骗来相亲的,约好了在西餐厅见面,刚坐下,就接到同事电话,说有事不能来,另找了位帅哥代替。电话还没挂,对面已经坐了一位笑容很灿烂的男子。

林蝶一头黑线,要不是顾及礼貌,她当场就掉头走人了。

男子到非常健谈,讲话也幽默,没有喋喋不休地问个不停,吃饭的气氛不算太僵。餐厅里有一组弦乐四重奏的乐手,四个人,女士穿拖地裙,男士是黑色的燕尾服配蝴蝶形领结,奏的好像是老柴的《如歌的行板》。这种室内乐的优点是温和、协调,很适合边用餐边聆听,不会影响胃口。

不能说这男子不出众,是个牙医,自己开诊所,外形不属于俊朗逼人,但自有一股儒雅俊逸的风度,三十岁上下,有房有车,没不良婚史,似乎处处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林蝶就觉着自己不来电。

而男子却象对林蝶来电了,温情脉脉地为她布菜,情深意长地望着她,一边大谈特谈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林蝶的眉心不知打了多少次结了,实在受不了这般煸情,以上洗手间为由,出去好好呼吸一下。

这一趟洗手间,她上了足足有半小时,在洗手间外又磨蹭了几分钟,考虑要不给同事打个电话,让同事和那个牙医说一下,她就不和他当面道别了。牙医那么殷勤,再吃下去她有罪恶感。

“是林蝶吗?”一个磁性低沉的声音愕然地在走廊的一侧响起。

林蝶身子本能地瑟缩了一下,脸上的肌ròu突地绷紧,定了几秒,才抬眸看向已经走近的男人,微笑着。

“嗨,肖滨!”

肖滨是她无缘的前男友,自从分手后就没见过面了,她知道世界上的路有时出奇的窄,街头没见着巷尾也有可能碰到。她早就准备好的开场白就是这样,先是自然地叫他的名字,然后问最近好吗,或者是工作忙不忙,现在在哪里发展,诸如此类的,当然脸上一直要保持笑容,很公关的那种,既不失礼也不过分热情。

可当肖滨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面前,她勉强挤出一个称呼后,嘴就张不开了,呼之欲出的怎么也出不来,笑容也象冻结在脸上。

肖滨没有作声,目光深究地打量着她,眼中的意味越来越复杂。

林蝶突然觉得回到餐厅和牙医一起吃饭是个不错的主义,“我……在里面吃饭。”她指指餐厅。

肖滨无动于衷,一句话都不接。

默默相对良久,林蝶觉得连呼吸都有点困难了,她再次尝试开口:“……最近好吗?”

肖滨还是面无表情,隔了一会,反问她:“你好吗?”

“我……当然好啦!”有人追,有饭吃,有音乐听。林蝶慢慢放松下来,偷偷吁了口气。

谁知这口气还没出完,就听他哼了一下,硬邦邦地顶了她一句:“我没你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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