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宴(140)

然而,当徐偃开堂求证于京都学子之时,看着那乌压压一片跪在下头喊冤、认自己卷子的人,江玄瑾黑着脸收回了同情心。

不止江深和白皑,这一趟选仕,寒门中有三人卷子被替,落了印的人卷子甚至被裁掉印鉴,改落他人之名。

李怀玉看得咋舌:“真是一手遮天啊!”

江玄瑾心情不太好,侧头问她:“我是不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怀玉一愣,眨着眼道:“为什么说这个?”

有些疲惫地搂过她的腰,将人反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江玄瑾叹息:“厉奉行如此,梁思贤也是如此,我惯以为他们是好的,结果背后都藏了这么肮脏的东西。”

拍了拍他扣在自己腰前的手,怀玉道:“人心隔肚皮,不能全以表象定人呀。有人装得正人君子,其实是阴险小人。而有人……看起来十恶不赦,但她说不定是一心为国。”

顿了顿,她又笑道:“当然啦,像我这么表里如一的人,说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脸上喜欢你,心里也喜欢你!”

闷哼一声,江玄瑾将她抱上马车,眼神黯淡,看起来还是很不高兴。

于是李怀玉就变着法儿地哄他:“咱们不急着回府了,让车夫四处转转?”

伸手轻揉着她的腰,他低低“嗯”一声,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半阖了眼瞧着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墨色浓郁的眸子藏在下头,深邃又动人。

怀玉看得有点忍不住,吧唧一口亲在他的眼睛上。

江玄瑾有点恼:“你干什么?”

痞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怀玉道:“这还不明白我在干什么?那再来一下!”

说着,扯下他的衣襟又亲在他脸上。

马车跑得缓慢,一晃一晃的,外头都是路过百姓说话的声音,江玄瑾觉得这很放肆,可怀里的人却没管,亲他还不算,手放去他的背后,一节节地摸他的脊骨。

“再动便将你扔下去!”他色厉内荏地威胁。

怀玉挑眉,眼里满是戏谑:“你敢扔,我就敢大喊‘紫阳君非礼’!”

江玄瑾一僵,立马想将她放去旁边。

“你敢推开我,我也喊非礼。”怀玉笑得得意极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扯他腰带。

“你……”意识到她想干什么,他有些震惊。这可还是在街上,车帘晃动之间隐约还能瞧见外头的人影。可怀里这人像是天不怕地不怕,松开他的外袍,伸手贴着中衣紧紧抱住他,高高扬着的嘴角带着温热的气息贴上他的喉结。

“白珠玑。”他咬牙,很是严肃地道,“你不能在这里乱来!”

本来还只打算调戏他一下,可一听这话,怀玉不乐意地抬眼:“你知道有些人天生反骨吗?你越不让她做什么,她就越会想做什么。”

说着,贝齿轻轻一咬他的下巴,嚣张地道:“我就是这样的人!”

江玄瑾怒,想推开她吧,结果这人当真不要脸,一扭头就当真朝车外喊:“紫阳……”

街边的百姓立马好奇地往马车的方向看过来。

脸上绯红,江玄瑾慌忙捂住她的嘴将人抱回怀里,任由她接着占他便宜。

“可别出声啊。”她笑得贼兮兮的,伸手钻进他的里衣,摸着他结实平坦的小腹,像是要数清他的肌肉纹理似的,来来回回,就是不肯停。

“你别太过分。”他声音沙哑,贴着她耳畔恨声道。

想起圆房那一晚,怀玉气不打一处来:“到底谁更过分啊?我当时那么求你,你不也没放过我?”

这没羞没臊的……在房间里同在这里能一样?江玄瑾身子紧绷,感受着她指尖的温度,余光瞥着前面那时不时扬起来的车帘,整个人都像是要烧起来了。

怀玉乐了,低头小口啄着他,手很流氓地继续往下。

正在驾车的乘虚倏地就听见车厢里一声闷哼。

“主子?”他连忙问,“您怎么了?”

“啊,没事,你主子撞着头了。”自家主子没回答,倒是夫人的声音从车帘后头传了出来,“你继续驾车,往郊外走。”

郊外?乘虚很疑惑,但还是领命从了。

怀玉回头,看着面前这低头咬着自己肩膀的人,痞里痞气地凑在他耳边道:“你要小心啊,乘虚的耳朵尖着呢,可不能出声叫他察觉了。”

说着,手上调戏他的动作却是没停,甚至越发放肆大胆。

江玄瑾看她的眼神已经是想杀人了,双手死死地掐着她的腰,轻喘一口气将头靠在车壁上,一张素来冷清的脸上被艳色侵占,眼神愤怒又挣扎。

美色无边啊……

李怀玉咽着唾沫想,要是当初江玄瑾不被先皇看上先封个紫阳君,她在遇见他的时候,肯定会先把他抢回飞云宫当个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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