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
她勉强扯动嘴角吐出两个字转身便打算离开,她不想在这个焦头烂额的时候还要花费力气应付他。
他却打开车门下车大步走了过来站在她面前,
“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跟我说说!”
许流潋本来不想理他的,但是他眼底流露出的关切让茫然无助的她一下子就卸去了满身的防备,再坚硬的刺猬也有软弱的时候,而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她转身欲离开的脚步就那样缓缓停了下来。
他转身拉开车门温和的笑着对她说,
“找个地方坐坐吧,就当做是老师对学生的关心好了!”
许流潋咬着唇犹豫地抬眼看向他,却只看到他眼底的真诚,而她的心情又特别糟糕,就弯腰坐进了车里接受了他的邀请。
她当真以为他是偶然遇到她的,他身份尊贵有朋友住在这样高档的社区也不足为奇,只是后来的后来她才知道,若是这一天没有遇到他,没有坐进他的车里跟他走,她的人生真的会是另外一番模样。
*
陆老师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个狠的,哈哈。
☆、酒能消愁
银灰色的路虎平稳的在路上行驶着,车厢里一片静寂,两人之间难得的风平浪静,心平气和。许流潋却忽然觉得压抑,就在她坐立难安的时候听到他轻声开口,
“想去哪里?”
她皱眉想了半天吐出两个字,
“酒吧!”
不是都说,酒能消愁吗?
他闻言只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便踩下油门载着她朝温城最有名的酒吧一条街驶了去,他当然没有忘记三年前她醉酒跑去他那里胡闹的那一夜。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酒吧里灯红酒绿乐声震天,他怕吵着她要带她去包厢她死活不干,他只好由着她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下。
她一口气点了三杯酒:龙舌兰日出、蓝色妖姬、长岛冰茶,也不理他自己一个人端着杯子在那儿喝着,乌黑的直发被她撩到耳旁,说不出的风情万种,他自己一杯酒都没点,也不阻止她就那样眯着眼抱臂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喝。
此时的他就如同正慢慢收紧包围圈的猎人,就等着她最后心甘情愿地纵身跳下去被他捕获了,所以他才不会傻的去打草惊蛇呢。
第一杯龙舌兰日出喝下去,她已经有些微醺,摇了摇空荡荡的杯子她咂了咂嘴喃喃自语着,
“龙舌兰日出,就像十八岁的女孩,味道微甜却又有些叛逆……”
他的瞳孔骤然收紧,想起了她的十八岁,甜美却又无比叛逆的一个女孩。明明有着最明媚热烈的笑容,却又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和漠然,一半似火,一半又似冰。
就在他失神的功夫她已经将那杯长岛冰茶又仰头喝了下去,或许是喝的太急了,她大口地咳嗽着眼角都呛出了隐约的泪水来,她说,
“长岛冰茶,味道很苦但却很贴近现实!”
她趴在桌子上摇晃着透明的酒杯呵呵笑着,
“人生不就如这一杯苦酒吗,怎样都要喝下去,你说是不是,陆老师?”
她抬眼对他醉醺醺的笑着,他看着她那明媚的笑容觉得无比碍眼,因为她对他的笑不是发自内心的,于是就不冷不热地丢给她一句话,
“许流潋,你可以去当作家了!”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是在讽刺她刚刚品酒的那些话,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
“作家?那可是夏微凉的最爱,我可不能抢了她的饭碗,我的梦想是当个建筑师——”
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自己对他说的太多,她又猛地停了下来别过头去沉默了起来。
陆舟越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眉眼弯弯像是一阵春风拂过心田,但是要看到她对他的笑容实在是太奢侈了,她面对他笑容里永远只有嘲弄和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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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哈。
☆、八年抗战
两人在那儿坐了一会儿,有认识他的人上来搭讪,
“陆总,今天这妞儿挺正点的啊,年轻不说,瞧瞧这冷冰冰的神情,就像一只带刺儿的玫瑰,让人有种不顾被刺儿扎到也要去采摘的冲动!”
那人还在捏着下巴兀自对许流潋评头论足着,周围几人也跟着附和着,陆舟越的脸色蓦地就沉了下来,他眉一挑扫了一眼那几个人,
“滚!”
这些人平日里跟他都有些生意往来,也一起喝过酒应酬过,男人之间坐在一起在这种场合难免会带着女伴,他往往只是到了包厢随手叫个,一晚上应酬下来他甚至都不清楚坐在身边的女人长的什么样。
只是今天这个人是她,他没有任何跟那些人谈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