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就看到过,床底有很多断开的刀剑棍棒。
现在神秘男人随手捡起一截断剑,往手腕上一砍。
“锵”的一声,断剑又断成两截。
难道肖暴君也不是想留着他的命,只是怎么杀都没杀得了他,所以只能这么把他困在床底?
嘴角抽搐了一下,阮陶陶忍不住伸出手敲了敲他的手腕。
“当当当”。
一阵金属敲击声……
阮陶陶抖了一下,“金刚葫芦娃啊……”
失敬失敬。
听不懂她在说什么,神秘男人冷瞥她一眼,“我不想杀你。”
“知道知道。”
阮陶陶连忙点头哈腰,“就算是你重伤的时候,我也杀不了你,但是你想杀我却易如反掌,所以我绝对不会动什么歪心思,不该说的话绝对不说,不该做的绝对不做!”
这样够狗腿了吧?
这可是砍不断切不烂剁不碎,又脾气阴晴不定的大爷啊……
神秘大爷冷冰冰地看着阮陶陶真诚的小眼神,突然又问了一遍,“刚才你以为心法是真的,为什么没杀我?”
“……”这个问题很重要?
她还想问他为什么明明没晕,却要装昏迷考验她呢……
想了想,阮陶陶老实回答,“没冤没仇的,我不喜欢乱杀人。”
虽然她的确很想痛扁这位大爷一顿……
不过杀人?
还是算了吧。
静了一会儿,神秘男人冷哼了一声,“妇人之仁。”
“……”切……
她要真是心狠手辣地想动手,现在早就死在大爷他手里了!
这哪是妇人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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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明是救她一命的小善心啊……
大爷他终于放开手了,阮陶陶立即从床底出来,溜到一边去找衣服。
不然现在衣服上都是血渍,根本没法出去见人。
拿好了衣服,她正准备出门去隔壁换衣服,身后传来冷声命令,“换好再出去!”
“……这里就这一间房间。”
“换。”
阮陶陶打了个哆嗦,干吗用这种带着杀气的声音说话?
这也不是多重要的事。
可转念一想,她有点明白了。
这衣服上有血渍,大爷他是担心她会拿回去给小飞看,知道他的伤是怎么回事吧?
纠结了一下,阮陶陶没办法地转头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阵,神秘大爷哼了一声,躺回床底,再把钢针丛也拉了回去。
嗯嗯,还挺配合的。
这样就不用担心他偷看了……虽然他老人家应该“不屑”偷看。
溜到屏风后,阮陶陶用最快的速度脱衣服,穿衣服……
“啊——”
惊叫一声,紧张地把手里衣服挡到胸前,她后退两步,“你干吗?”
神秘男人的脸色还是很差,有些没好气地蹬了她一眼,“你以为我会偷看你?该看的我都看过!”
“……”阮陶陶默默地流着冷汗。
不用跟她讨论这个吧……
再说他看的是肖骁,但这现在还算是她的身体。
冷脸看着她戒备的模样,神秘男人吩咐,“如果妖娆来找你,拿这个给她,她不敢再动你。”
阮陶陶的手都捧着衣服挡在胸前,有些尴尬地看着他手心里一块像是乌金的长方形物体。
“谢谢……那个,你先放桌上吧。”
“教中规矩,只能用手接。”
“……那等一会儿再说。”
“我快撑不住了。”
不然他也不会在她换衣服的时候突然过来。
眼前这位大爷难得地语气还算平和,阮陶陶只好挪了挪手臂位置,腾出一只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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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的动作,一截手臂从衣服底下露了出来。
神秘男人以前跟肖暴君关系非比寻常,就像他说的,“该看的都看过了”,所以他来到屏风之后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那一小截手臂只是在他眼前短暂地晃了一下,他却突然有了自己该避嫌的意识,也开始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尴尬。
猛地转身,神秘男人大步离开屏风,回床底躺着去。
在现代,露出手臂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阮陶陶也没觉得有什么。
见他走了,松了口气收好那块金属牌子,她迅速换好衣服,溜出门。
听着门响,知道她走了。
神秘男人从怀里拿出个药瓶,抹在手腕上,之后掀起一层薄薄的、跟皮肤一样颜色的薄膜。
薄膜之下,是一层贴肉的金属,箍着手腕。
……
原来是山寨的金刚葫芦娃……
把那层金属也卸下来收好,神秘男人哼了一声,闭眼安心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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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陶陶慢吞吞地走在回寝宫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