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重获自由,思吾很听话,文沉森叫她怎么样,她就怎么样。
绝不反抗!
文沉森很满意,一段时间,他也发现思吾被禁足都禁瘦了。
“我带你去人间走走?”
思吾这次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她发现自己变得狡猾了,“哎,不想去。”
“想去哪儿?”
“哪儿也不想去。”
“海边呢?”他试探着问。
“不想去。”
他松了口气,因为她乖了。
她只要不整日念着去见别的人,他就安心了。
这日月圆,思吾哪儿也没有去,可她突然间口吐鲜血。
魔的鲜血是黑色,黑得发亮!
但文沉森发现思吾的血不是纯粹的黑色!
有红色,黑色,还有淡淡的金色!
他头皮发紧,自己竟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思吾的命快要没有了,文沉森用自己收集起来的魔气灌给思吾,可思吾体质根本受不了魔气!
文沉森又去找了活人的鲜血,这些对思吾也丝毫起不到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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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川在夜里的海面上躺着,他在海面上躺了很久。
他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那个小魔女了。
久了没见,有点想念。
今日月圆,妖魔气门最弱的时候。
她是不会出来了吧?
江佑川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心跳,手放在心口,里面是空的。
什么也没有。
他剖开过自己的胸膛,看不到心。
奇怪,为什么自己会没有心?
只是,空空如也的心房突然好像缩紧了一下,他莫名的感受到了疼痛和绝望!
他细细想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到底是为什么?
江佑川是神界的上神。
和魔界各不相干。
但是他第一次有想去魔界走一趟的想法。
去看看那个小魔物。
到了魔界,江佑川报了思吾的名字,文沉森自然不会见江佑川。
他知道江佑川是神。
自己是魔。
在他的眼里,所谓的神明清高愚蠢不自知,他是看不起那些上神的。
然而思吾血液里的金色让他动摇了。
江佑川见到了思吾。
思吾发簪上的玉石吸引着江佑川。
为什么那块玉石会和自己的鳞片颜色那么像?
为什么自己会少一片最重要的逆鳞!
江佑川和文沉森没有任何交流,一黑一白站在思吾的床前。
江佑川咬破手指喂进思吾的嘴里。
文沉森的拳头在这一刻紧握。如果思吾醒来,意味着自己不如江佑川重要!
思吾的唇片开始翕动。
文沉森拧着眉头,他想把江佑川拉开,可又怕思吾醒不来。
是不是在思吾的心里,神就一定比魔高贵?
所以她排斥他的血?
她明明是他的肉做成的,她为什么要排斥他?
思吾醒来,再次看到了江佑川。
“我真是幸运,又见到了你。”她坐起来,靠在床头。
江佑川手指在伤口上抚过,伤口愈合。
“也许以后每个月,你都会见到我。”
思吾刚要兴奋的拍手,但她感受到一道凌厉的光芒在刺着她,她立时便放下了手。
“龙君,请离开。”文沉森下了逐客令。
思吾想要挽留,但又怕文沉森,只能忍着什么也不说。
江佑川没有走,而是看着思吾,“你的玉簪谁送你的?”
“魔君送我的。”
思吾看着文沉森。
文沉森什么也没有说,用沉默回答江佑川。
江佑川想想也不太可能,如果是他的逆鳞怎么可能在魔君手上?
他的记忆力,自从魔界的体系形成,他便没有和魔君交手过,自己的逆鳞又怎么可能在魔君手上!
“告辞。”江佑川转身离开,文沉森在江佑川即将踏出那道门的时候,喊住他,“你意思是思吾每个月都要喝你的血吗?”
“也许。”
文沉森不信,却在第二个月圆之夜主动去找了江佑川,“救她。”
他说了两个字,逼不得已。
他其实知道,思吾喜欢和江佑川在一起。
他一万个不愿意将如此宝贝的女人拱手让人。
可他还想她活。
十万年没有开口求过人,没有让任何人帮他做过任何事。
就这一件,两个字,道出了他的无奈和卑微。
但即便是求人有卑微,但他抱着心爱的女人站在海边,依然背脊笔直,气势强硬,“现在!”
江佑川知道思吾是小魔物,是魔界的人。
可他也起了贪念,“救她可以,以后让她跟着我。”
文沉森抱着思吾的手掌一紧,女人的身体里像是长出无数根刺扎进了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