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113)

师父在才笑开了怀:“真的?那不如我放风声出去,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

我琢磨着真有人来寻仇,范天涵定当气个不停,于是忙劝师父道:“我看不妥,若是放出风声,来得人多了,你便没时间照料你的菜地,若是来得人少了,又掉面子,实在是个皆输的局面。还是随缘罢,真有人寻来了,也证明了他对你实在是恨得入骨,那不是挺好的。”

……我一番话下来,十分心虚。岂知师父倒是很赞同地点头,想必他也怕放出风声之后,连只鸟都没飞来叫嚣几句,到时面子往哪儿摆。

我一向晓得我自己天赋不少,像是绣花啊,厨艺啊,练武什么的,虽都不是顶尖,但都别具一格,颇有几分与众不同。但我还真真不晓得原来我也有未卜先知的天赋。当然,民间有时也称这种天赋为——乌鸦嘴。

两日之后,真有仇家寻上门来了。只是这仇家寻的不是师父,是师父的女儿萧子云与准女婿段展修。

所以嘛,我的天赋向来有几分与众不同。

这仇家他大清早地便降落到将军府的院子里,叫嚣着把萧子云和段展修交出来。

范天涵上早朝去了,师父还在睡觉,大师兄又不知道上哪儿去了,李总管一见这阵仗就不知躲哪儿去了,于是我只好独挑大梁出来与其谈判。

其实,作为第一次与江湖人士谈判的我,内心是不无兴奋的。

为了给这江湖人士留下一个不俗的印象,我觉得我必须来个震撼的出场,最好能一鸣惊人。

于是我整了整衣裳,开了房门,想想不对,开窗跃了出去,姿势一个没伸展好,脑门还撞了一下窗棂,疼得我只想骂娘,但我还是咬着牙微笑落地了。

这仇家按照江湖惯例他是个男仇家,长得是标准的横眉竖目坏人脸,面上还有一条刀疤,该刀疤从左眼角跋山涉水越过鼻梁到达嘴角,实乃一条锲而不舍的刀疤。他身上着蓝灰色布衣,破破烂烂打了不少补丁,脚上的靴子已是破了洞,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灰灰的指甲盖。

打量完他的长相,我抱拳道:“哪路的英雄到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讲完觉得这话充满了和谐的矛盾美,我不知道他哪路来的,还想着去远迎他。

幸得他也不跟我多计较,非常铿锵地来了一句:“废话少说,把那对狗男女交出了。”

我对他这话的评价是好坏参半,我十分赞同他那句“狗男女”,但又十分不满他那句“废话少说”,作为一个想一鸣惊人的侠女,你不让我鸣,我要如何惊人?

于是我笑盈盈道:“这位英雄,敢问有何贵干呢?”

我原本想说这位大侠的,但印象中大侠应该较为注重外表,毕竟我就没见师父或大师兄穿过破烂的衣服,更别谈破洞的靴子。而英雄这词宽容得多,并不十分计较穿着。

“关你鸟事,你将他们给我交出来!”他铜铃大眼咬牙切齿地瞪我,扯得那道疤起起落落,实在是甚是忙碌的一道疤。

我安抚他道:“英雄莫动怒,他们俩现儿不在府中。我看你风尘仆仆,想必为了寻找他们也是赶了不少路,若你不嫌弃。不如进来吃顿便饭,喝杯薄酒,慢慢等可好?”

他诧异的望着我,想必是被我的落落大方所震惊。

这个必须教导一下后人,我们千万千万,千万不能让一个人太震惊,否则,这个过度震惊的人,他就容易头脑发热酿下大错。

这位英雄他,就是一个好例子。

他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我劈晕了。

鉴于我之前被萧副将下药迷晕时靠着树干,并没有倒下去着地的困扰,故这次我倒下去时并无经验,后脑勺就先着地了。

今日我的脑壳真是多灾多难。

醒来时,我在一个山洞里,山洞有石c黄有被褥,一付等待我良久的景象。

我转动着酸痛的脖颈左右环顾一下,山洞内就我一人,走出山洞,发现这是个奇妙的处所,山壁中突出的一块石台,往下是望不到底的崖谷,往上是笔直的峭壁,隐隐可以看见崖边。难怪他如此放心将我一人丢在这里,这根本是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

我无奈地叹口气,叹气声滑落谷底又弹了回来,大概是撞到对面山壁,又再弹回来,我仅叹了口气,却得到山老爷的三声回应,也算有面子。

我知道我理应惶恐一下,但经过我与众不同的脑袋仔细思索,得出的结果是:事到如今,惶恐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好还是冷静,留点体力另寻出路。

冷静下来后,我开始在山洞内东摸西摸,这里拍拍那里打打,根据我多年来听说书的经验,山洞内一般有绝世武功秘籍或者绝世神兵利器,再不济至少有一条别有洞天的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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