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117)

宝儿挠了挠头,有点手足无措:“我很好呀。你莫要哭,这店的掌柜的识得我,若是他告诉小姐我无故令你哭泣,小姐会揍我的。”

妇人以手捂嘴摇头,却还是泄出抽抽噎噎的哭泣声。

宝儿无奈,只好道:“唉你究竟是在哭甚么?别哭了,你哭起来实在太丑了。”

妇人哭声戛然而止,面上的表情无比诧异,宝儿把她的表情在心里形容为,犹如见到和尚和尼姑拜堂般不可思议。

妇人收起捂嘴的手,长叹一声道:“你可想知你的身世?”

宝儿皱起眉,随手端起桌面上的茶便一饮而尽,“你说罢。”

妇人盯着茶杯有一丝怔忪,那杯茶是她方才洗茶杯的……

她勉强自己将目光从茶杯挪到宝儿脸上,又逼迫自己再挤出一个苦脸,颤悠着声音道:“我……我……是……你娘……”

宝儿眼珠在妇人身上打转了一圈,委婉道:“我虽然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但我饷银很少的。”

妇人滚出了两颗泪水,悲怆道:“都是娘不好,这么多年来让你受苦了。”

宝儿又再强调:“我饷银很少的。”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我没钱奉养你的,所以你不要冒认了。”

妇人忽然伸过手来握住宝儿的手:“你听我说,我没有冒认,我是真的是你娘,十八年前我是扬州青楼的头牌,王赖子,就是王府老爷,你小姐的爹,他路过扬州做生意时,曾在我那儿呆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他走后我发觉我怀孕了,我托人捎消息给他,却是杳无音信,于是我生下你后便带着你上京找他,但被他府内的妻妾赶了出去,她们道每隔几个月就有女人抱着孩子声称是王赖子的种,我一气之下便回扬州了,两个月后有人愿意替我赎身,但……但他并不愿养你……我便上了一趟京城,将你留在王府门口,我看着你被王府的小姐抱进门时,心如刀割……”

宝儿偏头托腮听得津津有味,见她停顿,忙追问道:“那后来你嫁了那人么?”

妇人原本要拭泪的手顿在半空,又无力地垂了下去:“嫁了,可是那人并非好人,我进门之后他常打我……”

抽噎了两声后她又道:“幸好我当时没将你带入他家……你……你会恨我遗弃你么……”

宝儿摇摇头,眨着大眼道:“不会不会,你真的是我娘么?为何我觉得你言谈不甚实在?”

妇人心下一惊,眯起眼慈祥道:“我句句肺腑之言。”

宝儿若有所思道:“你看你说你是扬州青楼的头牌,但你现在长得真的很丑,我看年轻时也未必佳。扬州人也不至于傻得让你这种长相的当头牌罢?而且你若是我娘,老爷是我爹,你们的孩子必定丑得人神共愤,可是我长得可水灵了。”

妇人慈祥的脸抖了一抖,险些端不住,道:“你的确长得与爹娘不相似,我……其实并非青楼头牌,我是青楼头牌的丫鬟,王赖子喝醉了调戏我。你确实是王赖子与我的骨ròu,不信你可滴血认亲。”

宝儿看着她如此笃定的模样,也不像是说谎,况且她也实在不想被扎手指头,便长叹一声道:“老爷是该喝得多醉呀……”

然后又道:“我信你便是了。”

妇人慈祥的脸一变,立马变出一付恶嘴脸,狠狠道:“你与王家小姐是姐妹,你们本该是同等地位,但你却低声下气地伺候了她那么多年,她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你却连衣肘子都是破的,你难道不恨么!”

宝儿边朝掌柜的招手表示送一笼小笼包过来,边咬牙道:“恨啊,她还老不加我饷银。”

妇人一声冷笑,伸手递过来一个小纸包,低声道:“这是一包□,你趁她相公不在时将药下在饭菜里,然后招一个家丁进她房内,待她身败名裂后王赖子也不会再认这个女儿,届时我再出面揭开你的身世,王家的财产就是我们娘儿俩的了……”

宝儿从身上掏出另一个纸包,冷笑道:“我的□比你的好上百倍,它可是由神医秘制,无色无味,销魂噬骨。我将其磨成了粉,只要吸入就可以使人淫。性大发。”

妇人闻言大喜:“不愧是娘的好女儿,我方才在将军府附近见将军出门了,事不宜迟,你现在回去就下手罢。”

宝儿点头道:“我也觉得事不宜迟,你现在有没有觉得浑身燥热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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