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浅,且行且恋(88)

癫狂过后,我央着白然教我这套震橘子掌,他慡快地答应了,胜利来得太轻巧,我觉得很不安。

遂,摊开五指,手腕用劲,向内扇,朝外扇,怎么扇都觉得自己似在赶苍蝇。

而白然翘着二郎腿在树下吃橘子,不时道:“用力,你以为你在扇风啊?”“姿势不到位。”“步法错了,蛇行,蛇行懂麽?怎么会如此之蠢呢?”

我泪眼汪汪,在他身上,我见着了师父当年教我武功时的嘴脸。

“清浅。”一声熟悉的轻唤使我下意识地哆了两个嗦。

回头去,范天涵阴着脸,背光立着,使得脸愈加阴沉。

我收回蛇行的脚步,干笑道:“你怎么来了?”

他道:“我娘差人回家言你与她有些不快,让我开导开导你,我见你久未归便出来寻你。”

语毕他扫了一眼树下的白然道:“你们二人为何会一起?”

这个……

我挠挠头:“巧合。”

范天涵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我忙跟上,边走边仔细观察他绷紧的下颚,大概猜到,大将军他,又怒了。

“浅儿,这套掌你还练不?”走出了十余步后,白然忽地在我身后问道。

我回头朝他挥挥手:“下次罢。”

范天涵忽地停下脚步,我差点撞上去,他道:“不许练。”

我不满,拉着他的袍子道:“为甚?”

他转身斥道:“你一妇道人家,学这个作甚?”

我生平至恨听到此等偏颇之论,拉着他袍子的手松开来,道:“若我偏偏欲学呢?”

他道:“不准。”

我当场就想揍他,鉴于这种疑似耍花枪的行为不便在外人面前显摆,我攥着拳头与他回了府。

关上房门,我正想学范老夫人叉腰发飙,范天涵冷冷一句话却把我的火苗彻底浇熄,他道:“自今日起,你莫再与白然单独相处,莫再习武。”

我不怒反笑,“还有呢?行莫回头,语莫掀唇。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我必须又一次承认,我其实饱读诗书。

范天涵拧眉冷笑道:“若能如此,自然最好。”

出嫁从夫为何不是出嫁弑夫!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上,我以后再也不说明天更这种鬼话了。

基本上,拜年的客人是神出鬼没到我无法预料的……且屁股之长,坐个没完。

习武

鉴于我与范将军闹着别扭,今个儿一早他上早朝时并无唤我起身为他打点。

范将军有个怪癖,上早朝前老爱折腾我起来送他。正所谓朝臣代漏五更寒,四更天不到,他便开始唤我起c黄。刚嫁入他家时,我还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后来新鲜劲儿过了,每次他都得连哄带骗唤我起来,有时我耍赖,他干脆就掀被拖我下c黄,我次次扒着c黄柱问候他府上一家老少。

现回想起来,每回我立在门口目送他出门,虽心里不停地诅咒他踩到粪便,但基本上灰蒙蒙的天加上口中呼出的雾气,勉强也称得上是温馨。

范天涵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起身推开窗,天已是微光,雾在慢慢散去,冬日浮在尖尖的树梢上,像是树头cha了颗鸭蛋黄。

我在飕飕的北风中想象鸭蛋黄的味道,觉得饥寒交迫,日子真是没法过。

于是着好了衣裳,准备上厨房偷点早膳吃。

从厨房出来,我边低头啃包子边往大厅走,走着走着,身旁多了一人,我抬头辨认,原来是我家那口缸,于是我垂首,淡定地吃包子。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旁,我抬头望他,他便望向别处。

我万分不解地咬了一口包子,恍然大悟。

范将军他估摸是上完早朝后饿了,又拉不下脸去偷包子。

我心里叹了口气,为何我如斯伟岸无私呢?

我把才咬了两口的包子递到他面前,道:“酸菜猪ròu馅的。”

他一怔,半晌才傻傻接过包子,咬了一口,嗤道:“我讨厌酸菜。”

我火起,“想吃别的馅儿自己去偷!”

他面上阵红阵白阵青,甚是多彩,良久后把包子一口吞下,愤愤地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甚是忧心,他方才吞了那么大一口包子,又走得那么急,也不知会否噎着。

午膳间,我与宝儿抢着吃红烧狮子头,姜溱敲着碗边哀求道给她留点,范天涵白然萧副将见怪不怪地低头吃饭。

场面如火如荼,我竭尽全力地抢着最后那一团ròu沫,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李总管领着范老夫人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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