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云山待景年(45)

元玠见他脸色有些不畅,又道:“你早日将阿晚娶了,万事大吉。大婚之后,谁还敢对靖安侯的夫人有一丝不敬?”

元赫脸色缓和下来。为人君与为人臣,自然想的不一样。既然元玠一心想要朝局安稳,不欲打破平衡,他为人臣子,自然听命。阿晚无恙,他也就不去深究了。

“你喜欢她么?”元玠见他脸色和缓,便轻松下来,笑着问道。

元赫略有些尴尬。

“长情如你,实在难得。”元玠一见他的神情,顿时明了。他与元赫,元玮一同长大,他与元赫虽不是兄弟却更亲厚,也是因为彼此都是重情之人,而元玮如快刀利剑般不近人情,偏偏被先皇看重。

“何时喝你的喜酒?”

元赫略一沉吟:“这,恐怕也看太后和安国公的安排。”

“也是,等了十年,也不急与一时。”元玠笑容如暖阳,很替他高兴。

“谁说不急?臣也不是圣人。”元赫一挑剑眉,笑道。

元玠拍拍元赫肩膀,笑出声来:“正是如此,佳人在前,当仁不让。这才是男儿真性情。”

“我是被她吓怕了,早日娶到家里,安心。”

“母后还未见到她,朕从你那里借阿晚几天如何?”

“敢不从命么?”

“朕对母后说先不提她的身份,也不知道还能瞒到几时,唉,有一时便是一时吧。阿珂自打上

次出宫,也迷上此道了,恨不得天天出去,朕那有许多闲工夫。”

“景公子下次微服不妨带上臣。”

“你那弓箭宝剑的太过招眼,还是云修跟着朕最合适。阿晚偏巧是林芷原的妹妹,朕的身份早

晚也是揭穿。”元玠说完,想起林芷原若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份,必定是惊惶敬畏,想再与他一起喝喝茶,品品书画,难了。

“安国公暂时还不知情,母后近日就要邀他进京,到时你们一同定下日子。这一场喜事定要极其隆重,你母亲也应该早做安排才是,安国公嫁女可不能随便。”想到元赫终有如此美眷,元玠微笑起来。

“臣今日就对母亲提这件事。”

谈起婚事,元赫眉宇间都是咄咄光彩,元赫迎娶阿晚是近在眼前的事,元玠一阵遗憾,锦堂那样偶尔的欢愉以后只能作为回忆了。

元赫一走,元玠便让人召见顾宁远。

没想到顾宁远的态度如此强硬。元玠在御书房召见他,本是想给他留些面子,没想到他刚刚说完谢桑的一番猜测,顾宁远竟怒气冲冲起来。

元玠冷眼看着他的怒气,心里的不满浓了起来。虽是国戚,也是君臣。竟在皇帝的面前也受不得委屈吗。这委屈还极有可能是演戏。

顾宁远一眼看见元玠的神色,才想起来匍匐在地。

“臣冤枉。这事必定是谢桑倒打一耙。”

“是么?”元玠不冷不热的反问,早料到他会有此说。

“臣决不会做这样的事。刘易是谢太妃宫里的红人,怎么能为臣卖命。”

“刘易是谁的人,现在谁也不会承认。”

“皇上不信臣,只管让秘司营去查。”

“秘司营归你掌管,顾卿忘了么?”

顾宁远一惊,元玠这么说显然已是怀疑到了自己头上。他有些冷汗下来,那个女人是谁并不重要,失了元玠的信任才是要紧。事到如今,他只能以退为进:“皇上这么说,那臣只有先辞了秘司营的职。”

“顾卿不必意气用事。算了,此事本无关紧要,朕也不想深究了。”

“皇上,此事必定要查清,不然臣的清白是小事,臣不敢得罪靖安侯。”

本想旁敲侧击的让他收敛,没想到他倒是顺着竿子将自己弄的上下为难。元玠对他的嫌恶更多了几分。若不是顾况正与顾宁芝,他真是不想见到他的嘴脸。他是朝中一派人物的代表。用规矩掩盖迂腐,用忠心掩盖无能。无事时挑起三分浪,有事时退避三舍甘做乌龟。可惜,嫌恶归嫌恶,一时半会也拿他没策,但凡有动一动他的意思,朝中的顾党定要闹的多日不得安宁。时间长了,他也就放任了。反正这些中规中矩却又无甚才能的人也闹不起什么风浪,顶多是些小涟漪,为图个清净,先听任他们占个位置,慢慢来。

眼下,新科成绩已出,殿试中有几个人颇有才学。此次一定要选些自己中意的人,慢慢委以重任,将他们都换了。

“顾卿莫急,谢桑也未明言是你,只是猜测。朕也怕有误会,所以才在这里私下与你谈谈。”

顾宁远一脸不忿,道:“臣知道谢桑一直对臣不满。但这等下三滥的招数栽到臣的头上,委实让人气愤。”

再多说也是无益,元玠有些不耐烦:“此事朕不欲深究。你与谢桑同为一朝之臣,该怎么做,顾相想必平日多有提点,这点委屈都不能受么?你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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