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云山待景年(59)

元玮,施成,宋方同意增税。元赫虽同意增税,却要免云南盐税三年。刘力附和元赫意见。顾况正父子不同意增税早在元玠意料之中,以他们与谢家水火不容的态势,昭王的主意自然他们也要反对。

“穷兵黩武,不关心民生疾苦,史书早有前车之鉴。请皇上明鉴。”说着,顾况正从袖中抽出厚厚一张纸呈在御案上,元玠展开一看,全是人名,刚看了三列就被一个名字惊住,林芷原。

“这是?”

“这是今日呈到蓉城府尹处的一份请愿书,百姓抗议增税。”

元玠很是为难:“请愿书都上了,可见百姓极其反感。”说着,将请愿书递到元玮手中。

元玮接过,扫了两眼,冷笑:“好办。拿几个开刀,剩下的就鸦雀无声了。”

元玠一惊,见到元玮眼中一抹狠绝。

“臣看见里面有个林芷原的,好象是号称蓉城双璧,有些影响,不如就拿他开刀。”

元赫一惊,也接过请愿书看了看,然后说道:“不过是上个书,也要掉脑袋么?”

刘力朗声说道:“皇上,臣以为,明君盛世才能出说真话的臣民,才能有说真话的胆量和氛围。皇上若是拿他们开口,从此就堵了清流之道。”

顾况正连声附和要广开言路。

“皇上,据臣所知,汤国国君去岁一场大病耽误了战事,他立志有生之年要一统河山,若是一病反而激了他的急切,只怕稍事休整,就要卷土重来御驾亲征。皇上要早做准备。”

元玮一席话顿时让殿内紧张起来。

“这事,不如折中。税加收一分,云南刚经战事,免盐税三年。”众人见龙言已出,顿时无话,算不上皆大欢喜,也勉强顾虑到了各派的意见。

众人告退,只有顾况正留了下来。他一脸忧色,似是思虑再三才开口道:“昭王可曾对皇上提起三万兵马的事?”

“已经提过。”

顾况正惊疑又失望,本以为拿住昭王的把柄却没想到他似是早有准备。他仔细一想,仍不甘心。又道:“昭王此举实在勘疑。他既然光明磊落,为何瞒着宁远,宁远是副帅,难道昭王还要提防他么?”

“这,也许他认为此事先斩后奏,等回京再说吧。再说,此事极为机密,他也怕有北汤细作发现,故此守口如瓶,顾相不必介怀。”

“臣自然不会如此小气,臣只是担忧。先皇当年也曾嘱意于他,他在朝中也有一派死党。即便他用兵如神,皇上也不可委以大任。“

“宁远倒是可造之材。”元玠不动声色暗含嘲讽。

“老臣惭愧。昭王若是有心在允江留暗兵,可以先请示皇上,为何悄无声息?这个先斩后奏的解释实在勉强。臣怀疑,是有人走露了风声,他迫不得已才告之皇上。”

元玠虽然对顾况正的怀疑有些不快,却也不得不承认,他的一番说辞也有几分道理。

顾况正更进一步:“臣更担忧的是,他所说的三万究竟是几万?”

元玠一惊,从龙椅上站起,在殿内缓缓走了几步。信还是不信?

“皇上,臣也许是杞人忧天。皇上英明自有决断。臣,先告退了。”

殿内寂静之极,沙漏之声竟然清晰如雨,窗外天色阴沉,这样的天气常有,却总是让人空欢喜。久旱无雨,实在不是一个瑞年。

元玠看着阴云,心又重新阴霾起来。元玮,究竟该不该信他?

“小安子,去将靖安侯叫回来,这会他应该刚出宫门。“

元赫刚出宫门,只听后面有人叫道:“靖安侯请留步。”

他回首看去,竟是刘力。他一路小跑过来,站在元赫面前时尚有些气喘。他的眉眼倒是很生动,笑眯眯道:“侯爷,我替云南百姓谢谢你!”说着,他长鞠一躬,一抬头又笑眯眯道:“侯爷,我想请您赏光,去春花楼。”

春花楼?这名字怎么听着象是勾栏,元赫有些微怒,刘力还在说道:“虽然是个小酒楼,却是云南人开的,地道云南风味。请侯爷赏光。”

原来如此。元赫笑了笑:“本就是小事一桩,刘大人不必客气。”

刘力仍是笑的让人无法推拒:“侯爷,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要谢您。”

“哦?”

“说起来,我也算是杨落的表弟,我对云南郡守略提了提这层关系,他就直接将我举荐到了京城,省城一试我都免了。不过殿试可是凭我真本事。”

元赫失笑,此人口无遮拦,以后在官场前途如何,倒是让人担忧。幸好,他遇见的是元玠。

“侯爷!”小安子一路跑来,施礼道:“皇上让您回去。”

元赫抬步往回走,刘力在身后叫道:“侯爷,下次请一定赏光。若是下次不去,臣再请下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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