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云山待景年(93)

元赫心里又不舍又为难,叹息道:“芷溪,我虽然不想离开你,可是国事为重,我到底还挂着靖安侯的头衔,为人臣子。“

“我知道。“芷溪抚上他的唇,柔声说道:“好男儿建功立业,为国为民。我不会阻拦。让人家笑话你被女人裙角牵住。只是你回了蓉城,要小心四哥。我也说上不来为什么,总觉得他有心事。”

“我知道,可是皇上不信,我再多说,倒显得挑唆他们兄弟情分。真是为难。”

芷溪略一迟疑道:“其实,率成之死,我有些怀疑是他所为。”

“你看见什么?”

“我一向对气味敏感,那日在客栈,饭菜有些奇怪的口味,我吃的甚少,可是很快就失了知觉。醒来就听说率成的死讯。我虽然奇怪却也不敢多问。当时只想远离这些,做一个平民女子。”

“你就没想过我会痛心么?”元赫突然恶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我当时正和你怄气。”

“日后,不论何事你都要信我!”元赫正经起来,一脸肃穆的神色,看着她的眼眸。

“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论如何,都要保全自己的平安。”

元赫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笑道:“这个自然,我还要保全你们母子的平安。”

元赫收拾行装,正欲几日后回蓉城,突然接到商容的飞鸽传书。

元赫打开一看,如雷轰顶。

皇上病重,昭王摄政!

他不敢置信,立即找到安国公的议事厅。安国公接过秘函,心里一沉,眉宇间阴霾一片。

“岳父,我要立刻赶回蓉城,阿晚,先留在东平。”

安国公道:“不可。”

元赫急道:“为何?”

“若是皇上真的病重,自有太子监国,昭王,枢相辅佐。那有昭王直接摄政之道理?此中必定有蹊跷。”

“太子年方七岁。”

“正是因为太子年幼,此事更要小心谨慎。你贸然前去,恐怕中了某人的计谋。”

元赫道:“商容在,兵马也无人调动,我回京城应该无恙。”

“此时不可回京。”

元赫有些震惊,他以为安国公会比他更急切,却没想到他居然要静观其变。

“岳父。我身为臣子,皇上病重,我怎能安逸与此?”

“容山,私下里,他也是我的外甥。可是,你的安危事关阿晚一生。我不能眼看你去涉险。若皇上是真病,你不是太医,去了又有何益?若皇上不是真的病了,你去只怕凶多吉少。我只怕是昭王正等着你前去。”

“岳父,我知道此去恐有凶险,但我身为靖安侯,手握重兵,怎可坐视不理?”

“容山,为父年纪大了,这些话对别人说便是大逆不道,可的确是为父的肺腑之言。你看这一片河山如诗如画,千年不移,可是帝王朝代却如流水,百姓,不过是蜉蝣罢了。”

元赫沉默。

“从阿晚和亲一事,我更是看开,我一生为景国立下汗马功勋,到头来也免不了女儿为人所利用,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人作嫁衣裳。功名只是尘土,我现在只想你和阿晚安然无恙。不要去掺和皇位之争。”

元赫叹息,知道安国公已经被阿晚之事冷了心。而此刻,他心急如焚,恨不能插翅飞回蓉城。

他沉吟片刻,终于说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若是偏安与此,装做不知,别人的议论倒是小事,如何对的起自己的良心。皇上对我,着实不薄,除了君臣,也有兄弟情分。我不能坐视。皇上若是真的病了倒好,我只怕老四有异心,若是如此,我决不会容他!”

“容山,他对你也算不薄?阿晚的事你倒是不记仇么?”安国公冷哼一声,回头喝道:“来人!”

议事厅外进来一队全副武装的亲兵。

“好生看好靖安侯,不可怠慢。”

元赫错愕不已,却见安国公拂袖而去。厅门外站着一排士兵,刀枪并立与前。

他竟是要软禁自己么?元赫又急又气,却不能发作,暗自懊恼自己带来的人都在外府,那里会想到要提防安国公?也更想不到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如今如何是好?

风云突变

夜凉如水,元赫看着窗外一弯凄清冷月,心急如焚。蓉城局势究竟如何,没有亲眼见到也无法预料,在这里坐观其变只怕要生生急死。

只是如何劝说安国公让自己离去?他正在犯愁,门外传来芷溪的声音:“把门打开。”

“小姐,老爷吩咐不许人进去。”

“老爷可没说不让侯爷吃饭。”

“这。”

“快开门。”芷溪的声音稍显严厉,终于听见一声门锁开动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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