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隐(125)

他痴痴地看着她,惊艳不已,情不自禁喃喃低唤了一声:“阿圆。”

她娇羞的低头,微微噘了嘴,低声道:“你不是酒量很浅么,为何还要喝。”

“展大人的酒,我怎敢不喝。”

“是展叔叔?”

“是,除了他,谁还敢逼我喝酒。”

阿圆甜甜一笑:“他一定是太高兴了,以后可算是不被我缠着了,解脱了。”

“以后,你缠着我。”他的声音骤然低哑了起来,借着酒意,他的手指放在了她的腰间。

繁复的婚服,层层叠叠,让他呼吸急促,心急如焚,偏偏脱了一层还有一层。

阿圆的脸几乎要赶上喜服的红,她眼看着自己越来越单薄,薄至一层纱衣,却不知道如何抗拒。奶娘的意思,今夜他要做什么都顺着他。可是任由他,眼看就要□么?她羞的几乎要哭出来。

他的呼吸带着酒香,熏着她的鼻端。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可以描画出淡远的山水和精细的花鸟。现在,在脱她的衣衫。白色的肌肤和白色的内衣象是上好的宣纸,等他着墨。

“不要。”她顾不得奶娘的嘱托,一把抓住他放在后背上的手,他的手再动一寸,她就……她有些发抖,又怕又羞。

“阿圆,别怕。”他吻着她的脸颊,从唇开始,游移到下颌到颈窝,到锁骨,到裹胸的边缘。他咬住了裹胸的一丝边,一用力,身后的带子开了,裹胸咬在了他的口中。她慌张的险些叫出来,最后的一丝屏障就这样抹掉。一丝凉意从后背袭来,他将她压在了床上,冰丝绸缎滑而凉,更让她慌张。

他的眼神更为沉醉迷离。亲吻和抚摩毫无停歇的迹象,象运笔时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唇移到胸前的蓓蕾上,他怔了一下,吻有些停滞,转而狂乱。

“不要。”她似乎只会说这个,情不自禁推拒他的胸膛。

他骤然起身,面色突变,看着身下的她。她不敢看他,只听见他急促的呼吸。

他突然一挑纱帐,阔步离去。

阿圆愣了,失去他的吻和温暖的覆盖,身子骤然冷了下来。她盖上锦被,莫名其妙的紧张和恐惧起来。她吓着他了么?是因为刚才说了两次不要?她后悔了,她应该听从诺夫人的话,任由他。可是,可是,现在要怎样?他去了那里?她手足无措,又羞又急,眼泪险些落下,却倔强的忍着。

这就是洞房花烛么?她又重新穿上衣衫,叫来贴身在外侍侯的容儿,吩咐道:“去把诺夫人叫来。”

诺夫人一见阿圆,惊异不已:“公主,怎么了?驸马呢?”

“奶娘,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出去了,不知去了那里。”阿圆终于忍不住眼泪,抱着膝头将眼泪沁在了内裙上。

“公主,刚才,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我,刚才他,他,我就说了两声不要。他就走了。”

“哎呀,这驸马爷怎么如此不解风情,公主处子之身,羞怯本是难免,他也太。”诺夫人有些气急,但自己到底是个下人,再怎样,他也上公主的丈夫,怎能苛责。她只得又降低了语调,安抚道:“我去请驸马过来。公主勿急。”

“奶娘,我。”阿圆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想要阻止诺夫人,却又咬住了唇。

半晌,诺夫人孤身一人过来,气愤不已:“驸马说他今夜喝多了,怕惊扰了公主,今夜要睡在书房。”

阿圆猛地一怔,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诺夫人已经顾不得自己的身份,气愤之极。

“驸马也是知书达礼之人,怎么做事如此迂腐怪异。什么叫怕惊扰了公主。谁家新婚,新郎官不喝喜酒,偏他矫情,这事明天叫府里的下人知道,如何是好?”

阿圆呆呆的坐在床上,红烛已经燃了过半。

“公主,你还是先睡吧,也许驸马半夜酒醒了,自然就过来。”

诺夫人一看她苍白的面色,又连忙安慰她,轻轻掩上门。

洞房里静悄悄的有灯花轻暴的声音。阿圆看着窗外的一论明月,毫无睡意。

她是享正帝最宠爱的幼女。生在中秋佳节,又恰逢燕国称臣,享正帝龙心大悦,给她取名阿圆,自盼着她圆圆满满。十七年来将她视为掌间明珠,便是挑驸马这样的大事,也是她亲自自己挑的,享正帝虽不满慕容兰隐的出身,却也爱惜他的才华与品貌,略一踌躇也就答应了这桩婚事。而如今,阿圆有些惶惑起来,自己选的兰隐还是那个陪着九哥一起下棋做画的兰隐吗?

她见到的男子少之又少。对兰隐,算是一见钟情。那一天,在御花园的秋千上,她高高荡起来,视野越过了围墙,落在了一墙之隔的夫子院。那是皇子们读书的地方。九哥的对面坐了一个画中人,清秀脱俗,正对着她看过来。两目对视间,都是猛然一怔,心里咚然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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