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圆玉隐(141)

展隐笑嘻嘻道:“我巴不得你没有退路,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阿圆噘起嘴,其实她还想同时拥有父皇的爱护,可惜……

展隐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嘴唇,笑道:“展夫人,难道你不欢喜和我在一起么?别装不高兴了,快笑吧。”

阿圆忍俊不住,笑出来:“谁装了?”

“你看,你看,明明都高兴成这样了,还忍着。”

阿圆对他没有脾气,被他逗的笑起来。和展隐在一起,总是很愉悦。

“我们早些歇息吧。”

阿圆看着那张床,顿时脸红心跳起来。

展隐笑呵呵地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脚拿起仔细看了看,心疼道:“今天不该走路了,你看更肿了。”

他拿起药酒缚在她的脚背上,轻轻揉着。烛光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俊美的面容温煦如春天的暖阳。

阿圆的心里渐渐涌上了一份安定和幸福。转而,又开始担心起来。洪江的水贼也不是那么好灭的,他会不会有危险?

“展隐,你以前从没带过兵,你?”

展隐抬起头,扬眉一笑:“你在担心我?我在老家,也不是天天钓鱼度日的。阿爹虽然不在我身边,却请了许多师父教我。有几位是跟着你父皇打江山的人,后来功成身退,隐居乡野,因为和我义父是生死之交,将平身所学都倾心教授。你不用担心,我缺的不过是经验而已。圣上既然想看看我的本事,我当然要做出一番伟绩来,不是为自己,为了你。”

阿圆心头一甜,情不自禁微笑起来:“那就请那几位师父陪着你一起吧。”

展隐摇头:“他们早已退隐,从此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躺在床上,阿圆难以入眠。一来是今夜经历太多事情,二来也为展隐担忧。他虽然自信,她却免不了忧虑。他终归是个毫无经验的新手,面对的是神出鬼没的水贼,在洪江嚣张了几年,灭了起,起了灭,如野草一般顽强。

展隐在她的身侧,感觉到她的辗转无眠,体贴地问道:“是脚疼么?要不,再喝一杯酒?”

每次他提起这个,阿圆都觉得羞愧,也不知道那夜自己是如何强留下他的,并不记得当时的细节,只知道醒来已是他的人了。他虽然是关切地询问,听在她的耳中却是心神一荡,幸好夜色掩饰看不见她的羞赧。

“以后,不许再提一个酒字。”

展隐恍然道:“哦,好。”语气里分明有笑意隐隐。

阿圆恼了,咬了他一口。

展隐忙道:“你等等。”

他起身去了屋外,一会工夫又进了屋子。一点星星点点的光燃了起来。随后有一种沁人心脾的香气飘荡开来。

“这是什么香?”

阿圆在宫里见识过各种香氛,这种味道却是前所未闻,说不出的安谧和恬美。

“这香,名叫相思远。可以安神催眠。是我母亲制的。当年父亲跟着圣上四处打仗,母亲日夜担心无法安睡,就做了这道香氛。”

“那母亲呢?“

“生我的时候,去世了。父亲那时已经入了宫,怕人嘲笑我,一直将我养在老家,让我叫他义父。”

阿圆有些唏嘘,这美丽的名字,好闻的香气,却是一个凄凉的故事。香氛袅袅,渐渐让她有些昏昏欲睡。他的怀抱又宽厚而温暖。此心安处,便是归宿。

翌日,皇上的圣旨便下了,展隐被封为右卫将军。

第二日,展可启将行宫收拾好,便来接阿圆去行宫。

阿圆站在展隐的卧房中,竟有些恋恋不舍起来。住了几日的房间,有他和她的气息交汇,也有她慌乱而甜蜜的心事。桌子上的香炉里,还有相思远的残烬。

展隐不舍地搂住她,低声道:“你在行宫里,照顾好自己。我会快些回来陪你。”

阿圆担忧地看着他神采飞扬的面容:“你万事小心。”

他好象一点也不担忧自己,轻松无事地说道:“好,等我回来,我们再不分开了。”

阿圆抬头看着他,低声道:“我最怕打仗,小时候一听说父皇要出征,就吓哭了。”

“丫头,现在是太平盛世。水贼只是流寇,怎能和圣上当年相比。圣上当年的对手都是各地枭雄,还有北燕。”

“反正都是刀箭无眼,我很害怕,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知道。你把相思远带上,想我睡不着了,就点上,做梦一定会梦见我。“

阿圆被他说的羞赧地低头。相思远,就是为了思念离人而制。

阿圆小时候曾随享正帝来过行宫,从轿上下来,阿圆发现行宫已经改名为右卫将军府。原来行宫的宫人太监都被换走,新找来的下人一看都是老实谨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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